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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小怜是可以逃跑成功的,如果她狠下心,不去管其他人的死活,但她本性是善良的,当走到山下,看到了狗皇帝的兵马,无论如何走不下去了。
“陛下来了。”
尤小怜看着净之,一脸的肃然:“他一定收到了消息。他不会放过我的。他会杀好多人。”
净之听了,双手合十,一脸慈悲地低喃:“阿弥陀佛,一切都是命数。”
他暗示她不要看、不要管,他们祈安寺既然掺和进来,就愿意承担一切风险。
尤小怜听得出他的意思,但摇了头:“不行!我不能连累你们!”
她做不到我不杀伯仁,但伯仁因我而死。
“回去吧。”
她很坚决,原路返回,脚上速度也很快。
当她推开那扇禅房的门,果然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狗皇帝已经大开杀戒了?她来晚了?
她想着,走的更快,远远见了,只觉围了好几层人,里面什么情况也看不到,但不影响她大喊着:“不要!陛下!手下留人啊!”
在场的人看到她,很默契地散开一条道。
谢政安就这么看到了满头大汗、长发凌乱的尤小怜,一袭白裙,不,白裙上一片又一片的脏污,连同她的脸,也染上了脏污。
很狼狈,很不好看,但他看得目不转睛,满心狂喜:她回来了!她还在!
他想冲上去抱住她,擦去她脸上的脏污,甚至他都朝她奔了过去,但喜悦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有什么可开心的?她不爱你!她想离开你!她一直都在欺骗你!你现在就是一个笑话!
谢政安的脚步慢下来,人也冷静了,一张厌世脸冷得人不敢多看,更别说亲近了。
尤小怜不同,直接跑过去,大大一个熊抱,娇声笑道:“陛下,您怎么来了?是想我了吗?我也想您了。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
她脑袋贴着他精壮的胸膛,听到他砰砰的心跳,感受他温暖的身体,确实,他人很冷,但怀抱很温暖。
可惜,谢政安没让她感受太久,就推开了她。
“尤小怜,少跟孤来这一套!”
谢政安比什么时候都讨厌她的虚伪,修长有力的大手更是直接捏住她的下巴,喝问:“你都做了什么蠢事!老老实实说出来,孤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他不想听她的狡辩,也不想听她的谎言,如果她说实话,他会原谅她的。他很大方,总会给她机会的。哪怕他已经给她很多次机会了。
尤小怜不知他的心思,自然不会如他所愿,而是摆出天真的眼神,问道:“陛下,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她装无辜,也装可怜:“陛下,你弄疼我了。”
谢政安看她不知悔改,就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地上的女人:“认识她吗?”
尤小怜不认识,但知道她是俞非晚。
俞非晚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被崔竭扯下来了,与尤小怜精致娇媚的脸不同,她是清冷淡漠的长相,胜在气质好,就很独特有韵味,加之受伤,眉头蹙着,目露痛色,又强自隐忍,直忍得眼眸湿漉漉,却倔强地不肯流下泪,就增添了一种坚韧孤傲之美。
可惜,越有傲骨的人,越容易折损。
她趴在地上,身上都是血,尤其右脚踝的位置,更是一片血涡。
尤小怜看得心惊胆寒,不由痛叫:“俞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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