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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暗流涌动（第1页）

向自强躲在过道口，伸出半边脸扫视了一遍人声鼎沸的大厅，并没有看到他想找的人。但他并不后悔，能和宋去去多说两句话，就算失去更多东西，他也愿意。况且此次行动并非只有他一人。

向自强是宋去去的初中同学，现任职于江城市江南区金融犯罪侦察局二处，他今天的任务是监视那个额头上有“7”字形伤疤的人，匪号左七。

有人怀疑左七是神秘组织“信天游”的核心成员，是制造意外事故的资深专家。

据传“信天游”的座右铭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专业为某些人处理只涉及金融或经济利益的一些疑难问题。这些年各地涉金融和经济问题的人意外事故频，不时甚至出现伤亡，明面上看起来都是意外，但暗地里很多人都认为那并不是真正的意外，而是信天游组织人为制造的事故。虽然这一信息从来没有人站出来承认，也没有人找到证据，但人们就是相信是他们干的。

自从大数据现左七来到江城之后，江城金侦系统就紧锣密鼓地开动起来，明里暗里派出一大群人监视他的动向。

在向自强还在大厅里左右寻找的时候，左七已经溜出了酒店大门，走上街道。在人流中走了一段路后，他突然转入一个老旧的巷子，在跟踪他的人赶到之前，戴上一副特制的手套，像壁虎般敏捷地爬上了巷子口路边酒店的二楼阳台，推开玻璃门，窗帘一闪，钻了进去。

跟踪的人虽然看到了酒店，但并没有怀疑有人能够顺着光滑的墙爬上去，他们甚至没有多看那个酒店一眼，就顺着巷子追了进去。几分钟后，左七戴着一顶浅灰色运动帽，换了一身再普通不过的运动服从酒店的正门施施然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左右，随即原路返回，并在经过一辆停在路边的豪华轿车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样东西用脚尖粘到了车底。

再向前走了两个街区，左七钻进了一家咖啡馆，坐到可以看到整个咖啡馆的阴暗角落里，点了一杯原味咖啡，听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用吉他弹唱着最新流行起来的歌，“一上一，二上二，挚爱者兮，三下五除二……”

缠绵悱恻的歌还没有唱完，门帘一掀，一个头戴兜帽的人走了进来，看似无意地坐到左七旁边的一张桌旁，点了一杯鸡尾酒慢慢啜着。

“东西放好了吗？”那人将杯子举到眼前，似在研究天蓝色的酒液，正好挡住说话的嘴。

左七平静地说道：“放好了。”

“时间有点紧，”那人似在自言自语地说道：“目标休假的时间只有一个星期，必须得在他返回公司前处理好。”

左七默默地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说道：“我们只负责吓吓他，意外的程度以不伤人性命为底线。”

那人低声笑道：“我知道，我也只是想吓唬一下他，并不想取他的性命。”

“代小天，”左七突然叫出对方的名字，“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知道你有时候很疯狂，你甚至想对方死，但在这件事情上，你一定要听我的忠告，我们做事的时候，你不要插手，否则你会得到一群仇人。”

“知道了，知道了，”代小天懒洋洋地说道：“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婆婆妈妈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说一次就够了。”

左七摇摇头，起身径直走出咖啡馆。

不一会儿，代小天也出了咖啡馆。他轻车熟路地来到旁边的公园，坐到一张椅子上静静地等着。公园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都往幽静的地方出没。代小天所坐椅子的四周显得异常空旷和安静。不一会儿，从另一条路上走来一个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人，那人似乎有些累了，艰难地挪到代小天所在的椅子上坐下。

“追踪器已经放好了。”代小天两手搭在长椅的靠背上看着远方，“你到时候看情况下手，我只要结果不要过程。”

那人低声道：“可是大老板交代了，我们不能插手。”

“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听你的。”

“那就不结了，做得聪明一点，不要让人看出是你做的手脚。”

“他们猜得到。”

“猜到有什么用，没有证据能说明什么？”

“知道了。”那人站起身来似乎准备走，不过他迟疑一下，又坐下来低声问道：“是不是只要做好了，你就能免掉我所有的债。”代小天哼了一声道：“我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那人似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那我就没有疑问了，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在那人离开不久，代小天也离开了公园，人迹稀少的公园里夜色更重了。

晚上十一点左右，朱佑铭在许流芳的搀扶下醉醺醺地坐进了那辆被左七做了手脚的车里，嘴里还叫道：“我还没醉，还可以喝，你先回去，我和同学们去喝夜啤酒，今晚不醉不归。”

许流芳帮朱佑铭系上安全带，嫌弃地说道：“省省吧，大家现在都已经散了，你找鬼喝去。”说完关上车门，驾车驶入车流中。

第二天一早，朱佑铭从一个记不得的噩梦中醒来，只觉得浑身沉重，想吐又吐不出来，想起床又头昏脑胀，他誓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天王老子约都不行。”

许流芳正坐在一边椅子上看书，冷笑道：“你说的话自己也相信吗？每次喝酒后都这样说，喝酒的时候就将什么都忘了，你还记得你昨晚说的话和怎么回来的吗？”

朱佑铭努力想了阵，随后叹息道：“忘了！”

许流芳说道：“真忘了吗？”

朱佑铭脑袋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和同学们聚会喝酒，但喝酒后生的事都记不起来了，老老实实地说道：“真忘了。我没有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这一点我很佩服你，”许流芳讥笑道：“你虽然一直在喝酒，但看起来好像是喝酒人中最清醒的一个，虽然一直在啰哩啰嗦说话，但好像什么也没有说。”

朱佑铭哈哈笑道：“你这两个‘虽然……但……’用得很好，这么说我的嘴还是挺紧的嘛。只要没有乱说就好，我就怕在酒桌上说了不该说的话，或是承诺了别人什么，第二天醒来却什么都忘了。”

“你很少给别人承诺什么。”许流芳低声嘟哝道。

“你说什么？”朱佑铭只见许流芳嘴唇在动，却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忍不住问道。

许流芳提高音量回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