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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倩的臉色有些僵硬。
隨後她便掩下尷尬,眉眼溫柔地望著唐黎:「你一直是好孩子,阿姨相信你不會無緣無故和鳶兒發生爭執……」
「媽!」黎鳶兒的鼻子泛酸。
她不明白,為什麼每次都是她們母女在委曲求全!
想到這,忍不住放聲大哭:「明明你才是爸爸的妻子,為什麼要這樣低聲下氣去討好這個破壞我們家庭的人?自從家裡多了這個人,爸爸再也不是以前的爸爸,媽媽也變得不一樣。」
歐陽倩沒去看女兒,眼眶微微泛紅。
黎文彥已經摟住黎鳶兒,快要五十歲的人,眼角也有了皺紋,但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是屬於中年男人的穩重氣質。
他安撫著小女兒:「爸爸怎麼會和以前不一樣,你媽媽最疼的自然也是你,不管這個家裡來了誰,爸爸現在和你講的話,永遠都作數。」
說著,黎文彥下禁口令:「這件事到此為止,過了這個早晨,誰也不准再提及。」
唐黎不禁莞爾。
這句話明顯是針對她說的。
言外之意,不允許她再去挑釁黎鳶兒的玻璃心。
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衫,唐黎走向門口。
身後,是黎文彥呵斥她的聲音:「我有讓你走了嗎?!」
唐黎停下腳步,緩緩轉回身:「雖然我寄人籬下,但還有點自知之明,既然這個家不歡迎我,我也不會賴著不走。」
不同於黎文彥的黑臉,她臉上神情始終平靜:「我記得黎家在東郊有套別墅,如果你們沒異議,下次學校放假,我就可以搬過去。」
「這是你對自己父親說話的態度?」
四目相對,唐黎勾起唇角:「我以為你早就忘了自己是我的父親。」
「混帳東西!」黎文彥的怒氣鋪天蓋地而來。
歐陽倩及時攔住丈夫,一邊勸唐黎:「你是黎家人,哪有搬出去住的道理?」說罷,她又撫著黎文彥的背責怪:「你也是,幾十歲的人還和孩子計較。」
就在這時,二樓傳來保姆的喊聲:「二小姐,裙子找到了,就在衣帽間的抽屜里,還有太太的胸針!」
唐黎沒再欣賞這一家的「表演」,頭也不回地離開。
走出別墅,還能聽見黎老夫人的怒罵:「上樑不正下樑歪!什麼樣的母親生出什麼樣的種!你們待她再好,也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
唐黎站在台階上,迎著陽光慢慢閉了閉眼。
這輩子,她確實會變成一頭狼。
一頭將黎家人的血肉啃食殆盡的狼!
回到學校,是上午9點半。
唐黎直接去了宿舍。
站在宿舍門前,看著那塊3o2門牌號,對她而言,既陌生又熟悉。
不等她拿出鑰匙,宿舍的門突然就打開了。
一個圓臉女孩抱著書要出來,冷不防瞧見門外的唐黎,一嗓子嚎出來:「哎呀媽,哪來的藍精靈!」
唐黎:「……」
吳雪涵扎著兩根小辮子,有些嬰兒肥的蘋果臉,圓圓的眼睛,圓圓的鼻頭,當她站在唐黎面前,嬌小的個頭,看上去更像是發育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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