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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陳知節與秦唐莞對望一眼，面容嬌羞的秦唐莞輕聲道：「我想與陳郎今夜拜堂成親。」

秦歸羨緩緩站起身，震驚道：「在此處？」

秦唐莞嫣然一笑，「不若還能在哪裡。」

沒有花轎儀仗，沒有紅燭貼花，甚至沒有親朋高堂。秦歸羨坐在昨日父親娘親坐的位置上，看著面前兩個對拜的亡命鴛鴦，秦唐莞臉上露出的笑意卻是她不曾見過的溫柔。

那一聲「一拜天地」恍如昨日。

夜裡，秦歸羨坐在門前台階上，手裡拎著一壇6沉之不知從何處尋來的清酒。李長安也不知何時來的，走到她身邊坐下，接過她手中的酒罈，喝了一口，「你姐姐如願以償，你怎好似比昨日更不暢快？」

秦歸羨仰頭望著夜幕，沉默不語。

李長安在身上摸索了一陣，扯過她的手，掰開她的掌心，將幾顆紅紙包裹的喜糖放在她手中。

秦歸羨驚嘆道：「你哪兒來的？」

「路邊撿的。」

秦歸羨的眸子瞬時黯淡下去，她知曉這喜糖從何而來，是昨日郎官在府門口灑的。她忽然笑了起來，笑的愁眉苦臉。

李長安啞然失笑，「這酒莫不是苦的？」

秦歸羨沉默了半晌，輕聲問道：「你以為這人間最苦是什麼？」

李長安脫口道：「人間最苦是相思。」

秦歸羨輕輕搖頭。

李長安沉吟片刻，低頭看著手中的酒罈，似在問它，「這世間難道還有比求不得更苦的？」

秦歸羨剝開紅紙，將一顆喜糖放入嘴裡，笑道：「有啊，她的喜糖。」

第28章

那一夜，李長安聽秦歸羨絮絮叨叨了大半夜。

原來祁連山莊的大小姐早就夭折，當時為了安撫剛生育完不久的秦夫人。老莊主私下做主，從分家裡挑了個年歲差不多的小女娃當養女，這一養便是二十年。原來秦歸羨才是祁連山莊唯一的大小姐，原來二人並非是親姐妹，原來秦唐莞從始至終不過是老莊主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