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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明天去说，”陈安世很是痛快。小文见没别的事，转身想回房。“那……同去！”没想到陈安世在她身后又加了一句。

☆、纠结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小文就被拍门声惊醒了。其实小文一夜没睡好，昨晚的事实在让她难受。辗转反侧间，小文想到了各种可能，包括逃走，包括冷对陈安世……但最后又都觉得都不妥。她也想到了今天见到陈安世后，对方的各种反映，躲避，道歉，生气，甚至还可能是一般男人占了便宜后的轻视……她也不知该怎样应付。她内心并不讨厌陈安世，虽说此人男生女相，长得妖精了些。但人却别别扭扭的很有趣。何况，他在案情上，还是愿意大大方方的和自己分享所有的细节，小文实不想和他闹翻。更可怕的是，小文还想到另一种可能，若是自己拿昨夜的事相要挟……陈安世大概不得不答应，但，那样会多么被人看轻。说不定陈安世正是在担心此事，也急得睡不着觉呢！想到这个，小文又后悔一遍，昨晚自己那一巴掌打得实在没有道理。直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谁？”小文边起床，边懒懒的问

“是我，不足。范夫人一早说是要走，公子说请你送送。”大清早的，不足的好嗓子听起来格外悦耳？

“这么早？”小文披衣起床，一边说:“让范夫人等一下，我马上过去。”

外面不足不应声了。

小文略一收拾，就过去开了门，不曾想，门一打开，门外半明的天光中站着的是陈安世。一袭青衫，淡淡地神态。小文还在迟疑，陈安世却先开了口，“范夫人那边我觉得还是你去送一下比较好，你们女人间好说话一点。”他没有想进门的意思。更重要的，他似乎也不想提昨晚的事。这让小文松了一口气。她正担心今天再见面会有怎样的尴尬。

“好，我这就去。”小文答得也爽快。

“替我谢谢她。”

“行。”

“还有……”陈安世略有迟疑。小文立即警觉起来，难不成还是要说昨晚的事？

“你今天可有什么打算安排？我们不妨先说清楚，好按计划行事，免得慌乱。”没想到陈安世说的却是这个。

小文再次放下心来。过去了，昨天的事过去了，这样最好，大家都不要再提它。如果都够聪明，不提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就如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就不必尴尬，相处起来也会自然些。她想陈安世应该是个聪明人。

“我想再去城外那娘娘庙看看。”小文说。

“嗯，回来后一起去马军营，昨晚说过的，找霍武将军，商量请他在必要时出手相助的事。”

“好，我还想再和萧将军、宋押司谈谈那日，他们来时路上的细节。”

陈安世点头，“这样的话，一天的安排也就差不多了。”难得他肯和小文商量这些，“如果可能，我还想探一下宋押司昨日的行程。就怕时间还不够。”

“尽量吧。现在赶紧去范夫人那里。”

有正事摆在眼前，倒是个很好的缓冲。但小文心里难免又想：昨天的事这就算是过去了？陈安世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似的，他是不是以前也这样，招惹了人家姑娘之后，又做冷淡清高的模样。难怪他四处惹桃花，他那“冷梅公子”的绰号就是这么得来的吧？一想到这些，小文又难免心烦。

范夫人在等他们。萧琪和宋押司也在。萧琪一见小文就皱眉，宋押司照旧是哭稀稀的。陈安世少不了和范夫人说些场面话。范夫人要扶两口棺材回监安，萧琪派了手下护送。从这一点上说，他比陈安世更懂人情世故。

范夫人少不了又要拒绝一回宋押司，他还是想跟范夫人回临安。一大堆的应酬过后，小文和范夫人一起坐上了马车，打算一路把范夫人出到城外。

待范夫人的马车离了州衙，小文就开口问范夫人，“昨日发生了点事，我又有些问题想问夫人了。”

“沐姑娘但说无妨。”范夫人看小文一心要跟自己出来，也猜出小文有不方便在人前说的话要说。

“是一些闺房中的私事。”小文自己倒有些尴尬，她和范夫人年龄相差悬殊，谈这个并不十分合适。但，陈安世谈更不合适。

“没关系。姑娘想问什么？”

“范大人在男女之事上，可有特殊嗜好。”

范夫人睁大了眼睛，“你们发现什么了？”

“没，其实，就是不明白怎么回事才要问夫人的。”

范夫人想了一下，“没什么特别，拙夫在此事上很淡的，我上次便对姑娘说过拙夫都不大到我这里来。”

“范夫人，您，您可觉满意？”问出这等话来，小文自己的脸早已红得不像话了。

范夫人却好似不懂，“满意？拙夫并未取妾，孩子也有了两个，我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男人总人男人自己的事情要忙。”

“但我听说，范大人年轻时荒唐过。”

“这我就说不上来了，我们成亲后，他便有了那琉璃沙漏，每日逼自己读书，很下了些功夫在读书仕进上。”

“但，外面呢？范大人应酬可多？”想到范夫人相貌平平，小文忍不住问。

“拙夫不爱应酬，当然，总还会有一些。，他在外面的事我是不问的。”

小文有点失望，想了一会，又问：“范大人晚间若不回家，可会向夫人打招呼？”

“这……大多会说，派人回来说一声，让家里不必准备晚饭。这倒是常有的事。”

“半个月前，范大人可有夜不归宿的日子？”

范夫人又想了一会，“有，有一天他整夜不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