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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雪浓心下疼极又恨极,“你在西府好好的,干嘛来京城蹚这浑水。你非得把自己的命搭上去才行吗?”
她现在不过是半只脚踏入官场的士子,搭救高太后放在牢里的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你不是在京城有许多故旧吗?他们不帮你转圜一二,就让你在这水牢里呆着,你这结交的都是什么人。”于雪浓恨恨道。
6时雍轻轻咳嗽两声,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不急。”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急。”于雪浓一屁股坐地上,“我都快急死了。”
她好似想到什么,“实在不行,我再去求求许庭策,让他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帮一把。”
“不行!”6时雍想也没想便拒绝。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无用的自尊心做什么。只要他能把你捞出来比什么都强。”于雪浓骨子里仍旧更认同自己现代人的身份,什么骨气,自尊心都比不过现在的实惠。
6时雍怕她乱来,无奈道:“高太后现在逼我交出青州军的令牌,当年先帝给了一张令牌,唯有那张令牌才能将青州军收归己用。现在西夏强势,正是逼迫的好时候。”
她全然没有想到6时雍这趟牢狱之灾竟然是她手头那块令牌之故。
她记得哥哥死的时候曾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那块令牌。
6时雍将于雪浓的神色收到眼底,他微微喘口气,突然觉得喉咙有些痒,倒是吐了一口血。
于雪浓当时有些慌了,忙不迭的表示,自己马上去叫人。
长喜阴着一张脸过来,“你要害死我啊!他可是太后娘娘关押起来的人。快走快走!”难怪他死活不说犯人的名字,他可是最顶端贵人的话。
他一个小吏如何吃罪得起,出来之后于雪浓将银子塞到长喜手中,长喜仍旧面色不虞。
“你想捞他出来,你得去找能通天的关系。”
长喜一点都不想跟关在水牢里头的犯人扯上关系,他就赚点小钱,水牢里头的人都是有大背景的,他一个都惹不起,随即将于雪浓给他的银子全还回去,“你的钱我也不要,你不要说你见过我。”
于雪浓还想说什么,结果长喜直接将大牢门关紧,碰了一鼻子灰。现在留在这益处不大,她得想想别的法子去捞6时雍。
她刚从刑部大牢离开没多久,到看一个年轻人带着小厮两人手里拿着一包银子鬼鬼祟祟,听他们嘴里念叨着,这点钱应当是够刑部打点。
她瞧着那两人衣衫华贵,荷包鼓鼓,一看就是非常标准的肥羊,若不是她有事,她都想过去宰一刀。
于雪浓从他俩身边擦身而过,倒是依稀听到明允两个字。
不会这般凑巧吧,她打算还是先试探试探。
“你们也是来刑部捞人?”于雪浓故意搭讪。
正太模样的年轻人一脸防备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于雪浓一脸无辜道:“我刚刚也是从牢里探监出来的,这里头门道可是多了。我是瞧着公子面善,忍不住提点一二。”
年轻人听了之后倒是没有立刻走掉,只不过他旁边的小厮有点烦人,说他是骗子,爷不要信他。
当着她的面被人说是骗子!于雪浓面子上不好看。
想着为了6时雍,自己得忍忍。
她本着做熟不做生的原则,将这年轻人又引到那处茶寮。
小二见到于雪浓,面色不虞,拜他所赐,他被他哥臭骂一顿,说他什么活都敢接。
于雪浓好似瞧不见小二满脸怒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意思是她知道刚刚对不住他们,这不又给他介绍一个新主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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