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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戴上手套，“这里是医院，能最快调度药物，你不用担心。还有，刚刚抽血检查结果来了，你低血糖很严重，营养也跟不上。有心理问题，身体也不要了吗？对了，你应激还导致你呼吸不正常，等会再去检查检查肺部问题吧。”

“知道了。”颜术说完，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医生，我怎么来的？”

“哦，说到这个，你有家属吗？刚刚送你来的那个帅哥已经走了，你们……你们是运动员？”医生看了眼颜术身上的衣服。

颜术摇头，“我……”

“好了，我等会拿你手机通知你家属吧，你先好好休息。”医生看颜术这个状态直接打断了他的回答，也不指望他说什么了。

颜术想起来手机里零碎的几联系人，慢慢合上了眼睛。

经过上半夜的各项检查，颜术吃了药，情绪平稳，略有疲倦地入睡了。

这一觉意外地好睡，兴许是吃的药物里有安眠的成分。

次日颜术醒来的时候，太阳早已高高挂在半空。

他一睁眼，就看到病床的围栏上搭着一只肉乎乎的小手。紧接着，小孩子探出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颜术看，并且很快就露出了天真可爱的笑容。

“哥、哥哥！”小孩子咧着嘴，笑得特别甜。

“小花生，那是你叔叔，别乱叫。”女人的声音从床的另一侧传来。

颜术视线再一移，看到床的另一旁还坐着位打扮成熟知性的女人，女人棕色的长发盘在头顶，画着精致的妆容。她年龄不大，却用妆面来提高自己的年长感。

“嫂……嫂子？”颜术好多年没回国了，有点不确定。

颜术就算回来了，他也没有脸面联系仅剩不多的亲戚。

董优将手里削了皮的苹果递给颜术，“小术，你先吃点水果。”

“我……”颜术有千言万语想说，可真的要说的时候，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看着递来的苹果，恍惚间看见坐在那儿的人是自己的哥哥。

“小术，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哥哥和嫂子的脸重叠在一起，声音也逐渐融合。

“对不起……”

董优长长地叹了口气，用水果刀切下一片苹果，直接塞到了颜术的嘴边，“别说对不起了，你哥哥要是还在，看见你这样该心疼了。”

提起哥哥，颜术就想到当年第二届世界赛结束后，家里发生的异变。他鼻子一酸险些落泪，然后强撑起身子，接过嫂子手里的苹果，张嘴一口一口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