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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大这一届商学院最出名的就是钟翊,聊大学话题根本绕不开他。
这一圈的几个人里没有哪个二世祖没被爹妈拿去和钟翊比较过,最后无一例外被贬得一文不值,连林都未能幸免。
原本他们还只是抱怨在家里挨呲,林终于觉得话题有些意思,在那儿一边听一边笑。
后来不知道谁把火气引到了钟翊身上,其中一个叫周远驰的人说:“操,老头子们还真把他当什么励志典型了,也不想想他一个领助学金的穷鬼到哪儿凑的钱去读藤校的,两年上百万的学费,不知道偷偷卖了多久屁股。”
林眉头紧皱,冷着脸问周远驰:“你什么意思?”
周远驰也是喝多了,没听出林语气里的怒意,还以为林和他们是一伙儿的,露出个混不吝的笑容,大喇喇地往椅背上一躺,“字面意思呗,大二那会儿有人看见他好几次从月渡桥那边的h酒店出来。那酒店什么档次,住一晚上够他一个学期的生活费了,他一个穷逼过去能干什么,不就是卖屁股?”
“砰”一声,酒液洒落在明火的烧烤架里,蹭起半米高的蓝色火焰,玻璃碎屑飞溅,林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眨眼间,摔了杯子走过去给了周远驰一拳。
林平时不管是揍狗还是打钟翊,从来都算小打小闹,真的要用十成十的力一拳打在脸上,那人还能挺着站起来都算身体好的。
烧烤架周围的人顿时四散开来,“远驰!”杨贺程惊呼一声去扶人,摸了一手的鼻血。
这一拳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包括被打的周远驰都是蒙的。他眼冒金星说不出话,旁边有个和他关系好的帮腔,上来推了林一把,“林,你他妈的什么疯?”
林没理他,拍了拍肩膀上刚才被碰过的地方,像是要拍掉不存在的灰尘,他走到周远驰身前,抓过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
杨贺程有点被吓傻了,伸手拦了林一下,“干什么,你喝多了!”
林“啧”了一声,杨贺程最怕他这样,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手。林盯着周远驰糊着鼻血的脸,眼神跟刀子一样,“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吗?”
周远驰暂时还说不出话,他鼻梁好悬没被林打断。刚才推林的人开口骂:“要负什么责,这件事当时系里谁不知道,也他妈就是你假清高。”
林满脸煞气地转头,杨贺程怕他又动手,一把松开周远驰过来抱住他,大喊一声:“都他妈别说了!吴帆,你闭嘴!”
可惜他这个寿星的话一点威信都没有,吴帆早看林不顺眼了,趁着杨贺程抓着他的功夫走上前,拽过林衣领骂:“怎么,我听说你们林氏舔上VTeL了,现在迫不及待要给金主尽孝?”
林抬起膝盖重重顶了吴帆小腹一下,他不爱打架,但小时候挨过太多莫名其妙的暴力,这些还手的动作已经变成了肌肉记忆。杨贺程适时放手,林反手拧着吴帆的胳膊,将人的脑袋按在了离炙红的烧烤架不到十公分的玻璃台上。
动作虽然暴力,但林情绪看起来依旧冷静,说话声音也不大,“在h酒店开房的是我,我需要尽什么孝,我和我男朋友上个床还得给你们打报告?”
最清冷的声音说出最炸裂的话,这桌边所有的人都石化了,包括已经跌坐在地上的周远驰。
“不是,等一下?”杨贺程脑袋快炸了,他盯着林的侧脸,原本是想确认他有没有喝多,却蓦然想起了上次他和林在晚宴上见到钟翊的情景,林的胡言乱语,包括下午那句说自己“成家了”的玩笑话,甚至还想起了林在大二时忽然不和自己一起上的专业课……
“你来真的啊?”
林刚想回答,手机来电铃响了,他松开吴帆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两个清晰的大字“钟翊”赫然映入杨贺程的眼帘。
确实是来真的。
“我在清水湾3号院门口,你结束了吗?”
林“嗯”了声,“结束了,你不用下车,我马上出来。”
“好。”钟翊应声。
林挂了电话,把脸转向杨贺程,杨贺程立即摆摆手,马上表态:“你有事可以先走。”
他点点头,走到周远驰面前蹲下,冷着脸道:“验伤报告到时候让你们家法务寄给我,我故意伤人你恶意诽谤,上了法庭一起算吧。”
说完没等周远驰回答,绕开泳池旁犹疑观望又不敢上前的人群下了楼。
钟翊的欧6开着近光灯,林小跑过去上了车,装作没事人一样问:“今天怎么突然加班,吃晚饭了吗?”
钟翊点头,俯身帮他系安全带,却忽然身形一顿,瞟到了林白色上衣侧腰的一片红色血迹。
林顺着钟翊的目光过去,腰肢骤然绷紧,麻烦。
钟翊抖着手掀开林的衣摆,林没拦他,捏了捏他的耳朵安抚:“不是我的,刚才杨贺程不小心蹭上去的。”
腰腹上没看见伤口,钟翊又检查了一下其他地方,都没事,他松了口气问:“不是说生日会吗,怎么会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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