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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挺不好的。”柯皓朝他耸耸肩，仿佛看出他是个有些急躁的男生。

“可…可你为什么偏偏要来这所学校？难道你是为了来找大夏？”钟文皓警惕地望着面前的男子问他。

“嗯，也不算吧，我天天都能见到她，有什么事没必要特地在学校解决。”他笑眯眯地回答完，钟文皓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每天？你…难道你又绑架了她？”

“只是和在我家一样，不过这回是在她家。”柯皓弯起嘴角故意说道，而这表情多少还是有些激怒钟文皓的：

“她可真是个傻瓜，啧！”他带着埋怨说道，而柯皓则仿佛从这带着一丝担忧却又别扭的表情里读出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这个男孩儿那么在乎自己的老师，他的心里究竟埋着怎样的感情，柯皓竟然能感应到一些。没来得及开口，钟文皓的接着的这句话却彻底让柯皓凉了，“真没想到，你的命能那么大。”

柯皓原本含笑的表情终于还是在这句话后渐渐转为冷峻，他想起和南夏在后台发生的各种危险，想起那个拿枪指着她太阳穴的男人，想起温热的血淌满大理石的惨像，心里还是会不自觉抽动一下。看着面前的钟文皓，柯皓现在的眼神犀利不少：

“汤丹是…你么？”

“……”遇强则强，钟文皓甚至故意抬了抬下巴，“对啊。”

柯皓没有说话，他望着面前这个骄傲的男生却想起那个倒在血泊的男人，也许对他们而言，那些东西都只是白纸黑字的叙述而已，但对当事人而言，那便是血流满地的真实场景。或许他不明白那有多么可怕，但对柯皓来说，那会是一辈子的阴影。他想，南夏一定也是这样的感觉。

“就算这样还是没有觉得自己有多残酷。”柯皓淡淡说道，“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你能看到南夏当时的表情。”柯皓看了看从口袋里拿出的手掌，他甚至还记得抱住她时，她湿透的后颈，以及抖到不行的双肩。

仿佛戳到了钟文皓的痛点，他拧着眉心反驳他：

“这不都是你造成的？”

“是吗？”他的反问让钟文皓更是没了底气。

“……总之，”男生忽然说不下去了，他不得不改了话锋，“你离大夏远……”

“嗨——！！”一个清亮的女声打断了两人剑拔弩张的对话，这时，两人才发现两栋教学楼前的马路上，一个女人正笑眯眯地朝他们挥着手：

“南夏？！”钟文皓吃惊地反问，她仿佛在一个最糟糕的时间来到了两人面前：

“诶，你俩原来在这儿，我刚刚去问何教授借了一只节拍器。”她说着挥了挥手上山形的漆黑小机器，便朝着他们走来。

钟文皓紧张地立时朝南夏跑去，而柯皓则挡在他前面，更为快速地伸出手臂一把搂住了南夏的肩膀，过程不带思索，自然得让南夏和他们身后的钟文皓都愣了一下：

“干嘛？”南夏抬头问他。

“配合一下。”柯皓低声说道。

“啊？”

还没问清楚来龙去脉，她已经被柯皓扭着肩膀走到了钟文皓面前：

“小朋友还是认真读书，找喜欢的人，也最好年纪对等。”

“你在说什么？”南夏好像品出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忙着想要分辩，却被他死死框在了自己的臂弯里。她扭头去看钟文皓，才发现原本嘻嘻哈哈的那个大男孩儿好像因为这句话而两颊发红：

“你放开大夏。”他非常生气地说道。

柯皓没有理睬他，好像因为方才他对自己错误的无所谓也激怒了他，所以他现在捏着他的痛让他不得安生：

“……是啊，就算喜欢也和你没有关系吧？”钟文皓拧着眉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南夏原本挣脱柯皓的动作一瞬间静止下来，她望着面前的男生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钟文皓的目光终于抬了起来，对向一边南夏的时候，女老师反倒有些退缩了，“我很喜欢她，这和年纪没有关系。”说完，他又把眼睛对向了前面的柯皓，狠狠道，“当然，和你就更没有关系了。”

“那可不一定。”柯皓说完，竟趁南夏不注意，低头在她头顶印了一个吻，“你的南老师可是很受欢迎的，我也早就喜欢她了。”

话没来得及说完，一个巴掌就迎着尾音落在了柯皓的脸颊上：

“别太过分。”定睛，男子这才发现南夏的瞳孔早就快喷出火，只是耳尖还是热得发红。随后，她的眼睛又落到了面前的钟文皓，“甩他耳光没什么，甩你耳光我可就要回家喝西北风了。所以这个耳光我告诉你我是很想甩的。”她愤怒地后退一步：

“你们都给我醒醒，就算斗气也别扯上我！不奉陪！”

☆、chapter24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电石火花的气氛，仿佛因为南夏严厉的语气而稍稍平静了些。

其实呢，钟文皓知道这不是个告白的好时机，原本应该一对一知道的事情，因为自己火爆的脾气而变成了三个人知道，这多多少少让他觉得后悔。而柯皓事后也觉得，就算是因为钟文皓无所谓的态度惹恼了自己，拿南夏开涮则有些不厚道。然而不知道为何，当他看到钟文皓处处维护南夏的模样时，好像故意将自己塑造成于南夏来说的威胁时，他真的非常不快。这种不快似乎不是因为书里的恩怨，而是赤-裸-裸的男人之间的不快。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默认南夏就应该站在他这边，甚至竟然对她有了这种“自私感”。

南夏没有理睬他们任何一个人，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耳尖上的热度还没退去。她抱着借来的节拍器，走在校园的路上没有回头。明明知道他们只是拿自己开涮，可又不得不介意每个人的对话。对钟文皓就好像是一张已经有些透明的纸终于被戳破，她当然还记得那个傍晚的事情，还记得他差一点触上自己头顶的手掌。她因为害怕而故意疏远他，甚至连最近，她都有意不回他的消息，她觉得他应该冷静一下。而柯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