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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依舊是一身白袍，但卻絲毫沒了往日那般瀟灑自如。

他裸露在外的皮肉上皆爬上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紋路，這讓他看上去如同一個即將破碎的白玉瓷器。

他雙瞳赤紅，配上那一身黑色龜裂紋路，這讓他看上去異常的駭人。

著實讓一眾神官驚得幾乎快要忘記了呼吸，就這麼個玩意兒居然是領導了昊天境幾萬年的老大，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給笑死。

蘇勁也很是意外，他清楚天道的五衰之症已然很嚴重，他只是沒想到靈台被毀之後，這人會變成這幅模樣。

若不是有強悍的靈力禁錮著他這具軀體，恐怕他早就已經被撕裂成數塊了。

「他的五衰之症怎會這般嚴重？若是換做其他人，早在變成這幅模樣之前身體就已經被撕裂成了數塊。」說話的人是白冶，他實在是很震驚，天道這模樣哪兒還能看得出來這還是個活人？

「哼……」沈長安冷笑一聲道：「自作孽不可活。」

白冶扭頭看她：「此話怎講？」

「當初出現五衰之症的一共是六個人，除了他還有其他五位正神，他既然將這五位正神斬殺，那其他五位的五衰之症自然也該落到他身上。」沈長安解釋道。

白冶恍然大悟，怪不得，天道精心謀劃幾萬年，而這五衰之症非但沒能消失，反而還越發的嚴重了，若不是這幾萬年他通過蒼淵與破軍吸收大荒靈力以此壓制，恐怕他早就該變成這副模樣了。

「那曾經的破軍……」白冶話還未問完。

沈長安便直接開口：「曾經的破軍殿下也曾出現過五衰之症，但這麼幾萬年過去，破軍死去活來無數次，正神之軀被壓制，五衰之症自然也隨之消失。」

沈長安冷冷的瞪著天道，眼中除了嫌棄，更多的是噁心。

她想到她當初還將著噁心玩意兒比做指路明燈愚蠢效忠她就想殺人。

天道赤紅的雙瞳中有些混沌不清，這讓他看上去比往日顯得多了幾分愚蠢。

他歪了歪腦袋，泛著幽幽紅光的瞳孔在那雙爬滿血絲的眼眶中來迴轉悠，遠遠看去就如同一個被操控了的木偶一般。

他幽紅的瞳孔在轉悠了幾圈之後，最終落到了蒼淵身上。

天道微勾了勾唇角，因著他這動作，那張臉上的龜裂痕跡越發的明顯了，看上去就像隨時會破裂開來一般。

既噁心又詭異。

片刻之後那張原本看上去依稀還能窺見一丁點兒笑意的臉色赫然被憤怒取代。

這讓他看上去更加駭人。

天道貪婪的目光從蒼淵身上移動到蘇勁身上，那眼神貪婪有炙熱，如同在評估什麼滿意的商品。

狐小五忍住噁心走到蘇勁身邊，他原意是想擋住天道那噁心的眼神。

誰知那噁心玩意兒居然像是發現了大6一般，一雙閃著幽幽紅光的瞳孔直愣愣的落在了狐小五身上。

這讓狐小五極為的不適，就像是被一條充滿惡意的毒蛇盯住一般。

「都是我的……」從進入大荒到現在一直沉默不語的天道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沙啞普通毀壞了的風箱，極其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