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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关闭的电梯门上生满了锈迹，里面充斥着潮湿木头腐朽的霉味，带着点烟味，似乎还夹杂着一股不明显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实在很难闻。

“这里好臭。”江离皱了皱鼻子，“还死过人。”

许砚知正在观察电梯的楼层按钮，果然最高只能到6层，他按下数字5，听到江离的话回过身：“死过人？”

“嗯，还不只一个。”

身后忽然传来“叮”的一声。

许砚知回头看了眼，发现已经到5层了。

江离也看了一眼，他有些担心许砚知的伤口，拉着他快步走了出去。

许砚知垂在身侧的左手有些克制不住地发抖，他知道应该是伤口又恶化了，他不想让江离担心，一直都让对方走在他的右侧。

502室在走廊的最左端，许砚知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低沉的男声。

许砚知让江离在外面等着，自已推门走了进去。

坐在办公桌前的医生看起来很年轻，听见开门声抬眸看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为危险的弧度，那双眼睛却如夜色般浓稠，眼中的沉郁彷佛永远也化不开，稍不注意就会被里面的黑色漩涡吸进去。

”你好，请问是李医生吗？“许砚知礼貌询问。

见男人点头，他伸出自已已经有些血肉模糊的左手，声音很冷淡，彷佛此时正在忍受手上剧痛的人不是他：”我来找您包扎一下伤口。“

李医生的目光落在男人有些惨不忍睹的手上，手背上已经看不出一块好肉，黏糊的血肉组织撕裂了原本光滑的肌肤，也让那本来骨节分明的手失去了原先的美感。

这种伤口撕裂的时候往往伴随着剧痛，还真是能忍，李医生看向他的眼中多了一丝赞赏，很快取来纱布和消毒水替他把伤口包扎好了。

”记得别碰水。“李医生随口嘱咐了句，他对许砚知感觉还不错，又多说了句，”今天晚上睡觉前记得把门反锁。“

许砚知有些讶异地看着他，正想道谢，却见男人已经靠在椅背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冲他摆摆手，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样子。

许砚知只好轻轻点头退了出去。

等候在外的江离立马冲过来，小心地托起他被包的像个包子一样的手，左右看了看，纱布完全裹住了伤口，他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只是轻声问：”怎么包的这么厚实，不是只有一个小伤口吗？“

”是挺小的，整个左手都快烂掉了。“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语调散漫。

许砚知：”……“

先前还窝在那里不想动弹的李医生，现在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在这里拱火。

许砚知看着脸色骤然阴沉下来的江离，对方面色紧绷，嘴唇紧抿着，这是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