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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地观察着国王的表情，埃尔文终于逮住国王瞳孔微缩的微小触动。

“毕竟，整个调查兵团里，单兵作战能力最强的就是利威尔。能一个人阻止一场巨人袭击的，除了利威尔外找不到别人。墙壁虽然厚实，巨人却拥有击破它的能力啊。”

“埃尔文，调查兵团并不是利威尔的兵团。”国王缓缓开口，“为了抓住女巨人已经减员近半的调查兵团，军部短时间内是不会批准你们的壁外作战的。政府不会给你们物资，贵族也不会给你们赞助，王都更不会让你们随意挥洒人类的姓名。”

“所以，利威尔可以留在这里，指导下贵族孩子们的战斗技巧。他不是受伤了吗？王都里的悠闲生活，正好可以让他好好休养，顺便培养下优秀的人类后代。”国王的脸上浮现出不容拒绝的笑意，“埃尔文团长，你只需要守护好艾伦，不要被其他人夺走就够了。至于南边的巨人，驻屯兵团足够应对了。”

“是吗？”埃尔文点头，“国王您说的是。那，起码让我见利威尔一面，他还没有来得及将对战女巨人的情报告诉我，我们无法做到研究被擒获的女巨人。”

国王的手杖微微偏移了一点。

现在，国王可以确定，利威尔没有逃回调查兵团，不然埃尔文也不会这么不依不饶地要求见人。王都的守卫力量是最强的，每个出入王都的人都会被详细排查，所以利威尔没有办法溜出希娜之壁。

那么……国王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埃尔文，你我都很明白，我软禁利威尔，就是为了能让那个冲动暴躁不顾后果的艾伦，可以乖乖地交出第一胎孩子啊。所以，我怎么可能让你去见利威尔呢？”

撕下那层薄薄的伪装，国王光明正大地把自己的野心摆在埃尔文面前，不给埃尔文丝毫辩驳或者试探的机会。

“国王陛下怎么能断言，艾伦一定会顾忌利威尔呢？说不定他巴不得这个标记了他的alpha能够死掉，从而获得自己梦寐以求的自由呢。”埃尔文反问，“更有可能，艾伦会被您这自私又自大的行为逼迫到造反，从而脱离人类的阵营，转而帮助巨人。”

“作为一个巨人，并且是个贝塔，艾伦会怀上利威尔的孩子，就足够说明他爱利威尔，不是吗？爱情，是最迷幻的毒药，可以让人舍生忘死，同样能让人瞻前顾后，踌躇不前。”

面对国王自信满满的话语，埃尔文平静地回应，“既然如此，那么我告退了。”

这场秘密会谈就此结束。埃尔文毫不留恋地离开王宫，他已经确定利威尔不在这里，这不仅是直觉，更多的是国王强硬过头的态度。如果利威尔真的在，他不会如此粗暴地拒绝自己会面的请求，能够让自己带给艾伦真实的，利威尔被囚禁于此的消息，才能让艾伦不要轻举妄动，冲动之下干出变身巨人突破希娜之壁大闹王宫的蠢事来。

要知道，在巨人的力气面前，黑岗岩建成的城堡跟沙子堆起的建筑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如果这个巨人又是有智慧的话，人类所有的武器都可能失效。而人类最强的战士利威尔，是不会对艾伦挥刀相向的。

那么此刻，他应该去的地方，应该是曾经相识的地方了。

利威尔早在下水道的时候，就已经把宪兵团的衣服翻过来反着穿了，善于在黑暗中隐藏的他一路到头都没有被人发现过他的出现。

但是地下街的老居民们，十几年前曾经嗅闻过王的气味的人，依然在腐臭中感受到了王的回归。

原本已经靠近了利威尔曾经房屋居住alpha和beta们，立刻后退了不下五十米。而那些长时间在王都地下街里存活下来，除了有发情期外什么都跟oga沾不上边的男女们，也纷纷慕名往利威尔的住所开始聚集。

曾经利威尔庇护oga们的原则是，可以在自己的气味下保持清醒。这些oga们会先到利威尔房屋旁边居住，只要能够忍住不去打扰王，就可以留下来。

如果忍不住，就会被亲自送出地下街，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利威尔外表冷酷，内心温柔，原则分明。

但是此刻他突然没有了继续保护这些oga们的心思。

“阿芙丽儿，你去告诉周围的oga们，以前住哪里现在就住哪里，不要往我周围搬。”利威尔显得有些烦躁，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太不适应肮脏的地下街了，还是因为离开艾伦的缘故。

阿芙丽儿不会问利威尔为什么，她只会忠实地执行alpha之王的决定。

也许是听说过利威尔说一不二的为人，也许是听闻过利威尔离开之前的那场大战，更也许是惧怕阿芙丽儿的笑容，那些oga们在听阿芙丽儿转达王的命令之后，都乖乖地收拾行李离开，悄悄地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听阿芙丽儿回禀情况，同时空气中混杂的各色oga的气味消失，利威尔的烦躁才少了一点点。

仅仅一点点，也足够他不用阴沉着脸了。

“王是因为太爱自己的oga，所以对其他oga的气味都起排斥反应了么？”阿芙丽儿依旧是跪在利威尔的脚边，咯咯地笑着，活泼和温顺共存。

从道理上讲，alpha应该是喜欢oga的气味才对，并且alpha理论上是可以标记很多个oga的。

可惜王是个例外，以前他甚至不会碰oga。

“阿芙丽儿，有办法给调希娜之壁外送信吗？”利威尔没有理会阿芙丽儿的调笑，他心中的躁动越来越强烈。

丧气地摇头，“没有办法。希娜之壁的进出都需要特许，而我们顶多能够跟王公贵族后院的oga们取得联系。他们也只是被圈养的宠物，走不出这里。”阿芙丽儿回答完之后，这才发现利威尔的神情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