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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有什么吩咐。”冯妈微微颔首，等待着沈凉薇的下文。

“这片鸢尾花一定是有人栽种的吧。”凉薇一瞬不瞬的凝睇着冯妈，如同绸缎般的漆黑长发三三落落的散在香肩，更加衬得她肤如白雪，秀丽无双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是……”冯妈微微一怔，对于凉薇的问话有些猝不及防。

“是楼音吗？”凉薇露出一个如花娇艳的笑容，声音轻柔的问。

“少奶奶……您……”冯妈一震，猛的抬头看向凉薇，双眸里沧桑尽显，仿若受到某种碰撞一样，眼底苍老的水波破碎了，随即锐利地看着她。

“您这么吃惊做什么，我只是问问而已。”凉薇眉心微微靠拢，侧过脸对着冯妈，眼里没有情绪，带着淡然的笑容，“楼帝都告诉我了，只是，楼音……”

“她在哪里？”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凉薇将目光重新放回冯妈的脸上，模样状似无辜。

“大小姐她……八年前就去世了……”冯妈忽然有些哽咽，历经沧桑的面容上哀伤尽显，眼底有着些许的晶莹。

“病逝还是……”凉薇眉目如画的小脸上凝重了起来，喉咙有些干哑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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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谁（二）[1105]

猛然忆起那个展架上的字。

以此纪念，蓝尾夕。

“一场车祸，意外丧生。”冯妈眼角的鱼尾纹似乎也凝上了悲伤，随着她面目表情的变化，皱纹悲伤的凝聚愈加的增多，“老天不怜啊，大小姐死的时候才二十二岁啊！”

“原来是这样啊，之前我看过她的画，画的是这鸢尾花园，如今想起，也就好奇问了问你，冯妈，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往事了。”凉薇伸手拉过冯妈尽是沧桑的手，紧握在手心里，轻拍安慰着。

“是啊，大小姐生前最喜欢鸢尾花了。”冯妈提到生前的楼音，脸上也渐渐浮起了笑容，带着皱纹的脸上微微泛着光亮。

“鸢尾花，确实很美。”凉薇偏头看着鸢尾花园，由衷的赞叹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抬眸看着冯妈继续道，“对了，冯妈，楼帝和他姐姐的感情一定很好，我能感觉到楼帝提到他姐姐时候的那种心里的伤痛。”

“看到那个秋千了吗，那就是少爷为大小姐亲手制作的，我还记得啊，那时候少爷年纪小，却又不让任何人插手，忙活了一整天才做好的。”冯妈一提起少爷和大小姐，仿若也没有了平时的严厉，对待凉薇的态度也不如往常般淡漠，任由着凉薇的亲近。

“原来是他做的啊。”凉薇点了点头，停留在秋千上的目光再也移动不开分毫。

“大小姐还画的一手好画，当年也算是很有名气的画家，只可惜……哎……”冯妈早被凉薇牵引着坐在她的身边，回忆的闸门打开，收也收不住，开始慢慢的回忆起来，却徒添了惆怅感。

“嗯，每一幅都可以堪称经典。”凉薇认可的点了点头，想起蓝尾夕独特的笔锋和对于色彩的掌握，水眸底腾起了赞叹，“蜜月的时候楼帝安排是在希腊，那个存在伊亚小镇的画廊里，陈列的都是她的画作。”

“果然，少爷还是没有忘。”冯妈听凉薇这么一说，带有皱纹的脸上立即展开了笑颜，慈爱的令凉薇有些微怔。

“嗯？”凉薇有些困惑的看着冯妈，不明白她说此话背后的含义。

“少爷和少奶奶应该在那天也看了夕阳是不是？”冯妈忽然意味深长的看着凉薇，一副什么都清楚的神情。

凉薇怔住，指尖轻轻的颤动了一下，那么轻微，“冯妈，您……您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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