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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过后?,化妆间涌进来很多?人,都是来凑热闹的。
见?人实在太多?,周望舒起身去将?挂在婚服上的那枚双鱼纹玉坠收了起来,怕被这?些个窜天?猴一个不?小心给弄坏了。
这?枚玉坠要是被摔坏,估计她和陈迟俞都得玩儿完。
看着被放进盒子里的玉坠,她眼神沉了沉。
陈迟俞将?这?枚玉坠交给她的那天?,她消息问陈澈,他们陈家祠堂里是不?是供了件传家宝,陈澈说有,她又问,有人把这?件传家宝请出过祠堂吗?
陈澈说,没有,从来没有。
陈迟俞为她开了这?个百年未有过的先例。
这?两天?,她总想,陈迟俞对她的感情?里,比起恨,爱一定更多?,一定。
关上木盒,她情?不?自禁将?盒子贴在了胸口,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一股情?绪漫上来,她重重闭起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涌上眼眶的泪压回去。
此时化妆间里的人还都不?知道这?枚玉坠的意?义,如果他们知道,或许也会想哭,出于为她开心而哭,因为——
她有在好好被爱。
下午四点半,婚礼正式开始,所有人齐聚教堂。
牧师入场,教堂里奏起新郎亲自为他的新娘创作?的婚礼进行曲。
除了作?为伴郎的陈聿,没有人知道这?是新郎谱的曲,新娘也不?知道。
只是,当在教堂外听着这?曲子,周望舒却莫名感到心脏钝钝在生疼。
这?实在是太奇怪的情?绪,她该很开心才对,她即将?在真正意?义上嫁给陈迟俞。
“您可以进去了。”旁边传来一道提醒。
她抬起头,深深吸入一口气,而后?才提起婚纱,步入教堂。
教堂内,自来到圣坛旁后?,陈迟俞的目光便一直落在教堂门口,他的新娘会出现在那里。
在一段分明很短却又无比漫长的时间过后?,他的视线里出现一抹白?色的身影——
他的新娘穿着洁白?婚纱,正朝他走来。
他曾无数次想象过她穿上婚纱的样?子,而此时的她,比他想象中,还要美上许多?,许多?。
心脏随着她朝他走来的每一步,收紧。
他需要用力握住双手?才能忍住眼底盈眶的泪不?落下来。
他娶到她了,终于。
走过教堂里那段长长的路,她来到他身旁。
两个人都深深望进对方的眼,那两双同样?泛着泪光的眼。
牧师在说什么,两个人根本?听不?见?。
一如去年九月的重逢,在彼此的目光里,时间仿佛无限拉长,所有声音都远去,教堂里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整个世界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到交换誓言的环节时,牧师喊了陈迟俞好几声才让他回过神。
对于这?一幕,在场人并未觉得他是在迟疑,任谁都看得出,他看向新娘的眼神有多?深情?。
“陈迟俞先生,”牧师再?一遍复述誓词,“你愿意?娶你面前这?位美丽的女子为妻,在神的面前和她结为人生伴侣,一直尊重她,保护她,爱惜她,视她如珍宝,无论?她疾病还是健康、富裕还是贫穷,都始终待她如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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