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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凯旋归来（第1页）

韩义望着眼前再度冲来的蛮族士兵，回应道：“少将军不必客气，这是我作为将领的职责。等这里的事结束，回营后请务必赏赐一杯好酒。”

蒙恬听后大笑道：“行，咱们说定了。”

话音未落，蛮族士兵又蜂拥而至。韩义带领手下数十人在狭窄的山路上顽强抵抗。秦军大多使用长矛，占据了一定的优势：前三人挡敌兵器，身后士兵即刻用长矛穿透敌体，有效遏制了蛮族的猛攻。

看到秦军的战法，阿斯托心中大惊，明白这样下去他们的士兵无异于送命。如不采取措施，整个族群终会**。阿斯托从混战中脱身跑到队伍最后方，这里除了被困的部众还有成群的战马。

望向这些马匹，阿斯托生出了一计，虽有残忍之处，但为活命也别无选择。他对队尾的战士们喊道：“立刻杀掉所有战马，将马匹填在那块石头下方，我们踩着马的身体翻过石头逃离此地。”

大酋长命令**坐骑，在从小生活在马背上的蛮族中不啻于**了亲人。以往每逢战争，每户牧民需贡献多余的战马，只有两三匹自用；而凯旋时一半战利品归牧主所有，因此战马对牧民而言就是生活的希望。现在要杀马，众战士相互凝视，呆立不动。

见无人执行，阿斯托焦急地说：“战马已无大用，若全死了，战马将归秦人所有，让他们在我们的草原上耀武扬威。我们必须利用战马搭建起逃亡的道路，赶快行动！”

大酋长的话语令蛮族战士醒悟过来。确实，人若亡，马也不再属于自己。于是数十战士随阿斯托走向马群背后的巨石旁。阿斯托挥刀砍下马头，鲜血压顶地溅了他一身。大酋长斩杀了马，随后不断有人驱使马匹前来堆放在石头下。随着马匹相继死去，石头下方的尸堆越来越高，渐渐与岩石顶部齐平。

山崖上的秦兵现敌人的动向后迅报告给蒙恬。听到蛮族意图利用马尸翻越巨石，蒙恬大为震惊，质问：“肤施城的援兵怎么还没到？”

战斗愈演愈烈，山道上的秦军与前方的蛮族厮杀正酣，后方情形不明，前排士兵只知道活路在前方，因此不顾一切向前突进。虽然秦军有战术应对，但在拼命冲杀之下，仍节节败退。

韩义听闻敌人想逃脱的计谋，擦去了溅在脸上的血迹，坚定地说：“按照预定时间，援兵应当不久便会到来，再坚守一段时间。”

蒙恬亦无奈接受现状：己方兵力有限，长时间激战后敌军仍有五百余人，包括刚赶到的援兵也只剩下不足二十人。若敌人持续进攻，不用援军到达，他和同僚便会先牺牲。

战局僵

看到顾晖带领的部队赶来支援，墨田和赵瑞都显得非常兴奋。考虑到胡蛮人正利用战马企图逃跑，墨田向顾晖吩咐道：“赵兄，你带一千骑兵沿着山岗疾驰，胡蛮人正试图通过马队从山路入口处逃跑。务必在他们逃走前赶到达目的地，将他们一网打尽。”

“遵命，末将明白。”顾晖接受命令，立刻骑马率领一千精锐骑兵急绕过山路，朝入口处挺进。

顾晖离开后，墨田对赵瑞说：“赵兄，现在轮到他们领教我们大秦国士的威力了，我们冲锋吧！”

“冲啊！”赵瑞吼了一声，手中的秦刀高高举起，对胡蛮人展开了猛烈的反击。这股新生力量的到来，就像那根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胡蛮人开始溃败。然而前方的人想后撤，后方的却不知前况继续向前冲击，导致他们在山路上形成了混乱的一团。而秦**队长短兵器配合得宜，仿佛是在进行实地演练，一招一式对付着面前的胡蛮人。

胡蛮人渐渐难以招架，领艾拉特的撤离计划眼看即将完成。几百匹战马的堆积已经过了挡路的巨石。见前哨族人退了下来，艾拉特站在最高的地方大声喊叫，要求族人尽快越过巨石。退下的族人现可以越过巨石，便纷纷涌向巨石背后。因为巨石实在太高，跑在最前面的几人还没来得及跳下去，反而被后方的人推下巨石，跌落在石头另一边，当场丧命。

墨田看见站在巨石上的艾拉特，从身旁一个士兵手中接过弓箭，迅上弦搭箭，拉开**，全力射。

艾拉特正站在巨石上指挥族人穿越障碍，突然感到胸前一痛。他低头一看，一支箭矢正穿透他的胸膛，强劲的力道几乎将其身体贯穿，只剩下箭尾露在外面。艾拉特感到浑身无力，眼前一黑，随之倒了下去，跌落在巨石下。

剩下的胡蛮人见头领被射杀，愈混乱。与之前的拼命冲锋不同，他们此时则疯狂地向巨石冲去。加上山路**还有数百匹战马拥堵，先期冲锋的胡蛮人根本无路可退，只得被紧随其后的秦兵歼灭。这些战马的阻碍，同时也阻止了秦兵及时冲过去，不少胡蛮人还是越过了巨石逃脱了。

等到墨田和赵瑞带着部队抵达巨石前，只见上百具马尸堆得与巨石顶齐平。墨田和赵瑞踩过马尸，登上巨石顶，望见下方倒毙的胡蛮人及被一箭射杀的头领。墨田说道：“但愿顾兄能将逃走的胡蛮人全部剿灭。”

赵瑞在旁说道：“将军放心。失去了马匹的胡蛮人，跑得还不如一只兔子快，更别说是在广阔的草原上了。”

墨田点了点头：“传令，收兵回营。”

将山路上死去的胡蛮人和马匹一并焚烧，并收殓战死的秦【敏感内容较多，无法继续输出】

大军踏入城市，城门附近的肤城居民挤上前去寻找自家的秦兵。有的人在队伍里认出了自家亲友，泪流满面地抱在一起，激动不已。但更多的人则前往载着牺牲战士**的马车边，希望能看到家人的身影。一旦找到，他们就会悲痛欲绝地扑倒在亲人的**上。还有一部分人在问遍同行的人后得知，他们的家人或许已经葬身于关外，顿时崩溃得昏倒过去。幸亏身边有人陪伴，才没有真的摔在地上。

这些场面全都落在蒙云的眼中，但他也无可奈何。战争中的伤亡是必然的，无论是蒙云还是他麾下的士兵，都无法避开这种命运。他能做的只有尽力减少伤亡，对这些英勇献身的战友给予最高的尊敬。

回营后，蒙云终于卸下几日未离身的盔甲，洗了个澡，然后回到营帐倒头便睡。此次北征草原近十天，每天都只有不到三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不是在马背上行军，就是在与戎族斗智斗勇，疲惫至极。

蒙烈安排好安全归来士兵的事宜后，来到了儿子的营帐。看到蒙云躺在床上沉睡，蒙烈知道儿子确实累坏了，于是轻轻帮儿子掖好被子，随后离开了营帐。

蒙云醒来时天色已黑，帐篷外传来说话声。穿上衣服走出帐篷，只见全营士兵正庆祝这场胜利。蒙云站在门口笑了笑，心想，这些天来的拼死战斗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一名士兵见到蒙云站在门口，大声呼喊：“少将军出来了！”

所有人听到声音，纷纷看向蒙云。一些靠近的士兵跑过来为他奉上一碗酒。蒙云接过酒水，问道：“军规不是禁止饮酒吗？今天怎么都在喝酒？”

士兵答道：“少将军不知道，这次平定了戎族，让他们的势力至少十年内不敢再来侵扰秦国边境。大将军很高兴，特许今天我们畅饮。少将军，请。”

听罢，蒙云举起手里的酒碗：“好，今晚我们尽情狂欢。”说完，他一饮而尽，随后走入人群，与众人一起饮酒作乐。

蒙云找到正在同桌饮酒的李鹤和蒙烈。二人见到蒙云走来，立刻招呼他坐下，立即有人送来了整坛酒和烤好的羊腿。蒙云拿起羊腿咬了一口，端起酒杯向**和蒙烈敬酒：“伯父，父亲，恬儿敬您们一杯。”

“好。”李鹤和蒙烈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席间，蒙烈告知蒙云，赵辉已经清剿了逃入山中的戎族残余，除了少数投降的敌人，所有的对手都已剿灭。此外，戎族的王庭被袭，领被擒，城外的戎族军队在今天下午已经撤离。蒙烈和李鹤决定次日班师回咸阳。

听说即将返回咸阳，蒙云心情大好。明日班师，只需再两天就能见到紫嫣然了，他怎能不高兴？于是他又向父亲和李鹤敬了几杯酒，随后起身来到赵瑞和赵辉所在的桌前。二人见到蒙云，同样非常高兴，纷纷劝酒。

不多久，蒙云喝了半坛酒，脸上浮现出微红的光泽，在火光映照下更为醒目。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身边的赵瑞和赵辉想扶他，却被他拦下，表示自己没醉。蒙云端着一碗酒，走向众军士中间，望着身边的战友，高声道：“兄弟们，我们的胜利是那三百位战友用生命换来的，能站在这里也是无数秦兵用鲜血守护的成果。今晚，让我们为这次的胜利向他们致敬——干杯！”

“干杯。”所有人都举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