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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瑾之搖頭嘆道:「王兄定要我問一句,謝郎遊歷歸來,他未曾招惹於你,怎的你一回建康,便這麼處心積慮地算計他?」
「只怕不止,」謝泓拊掌笑道,「王悠之定還有一句,『謝泓之心,狼也?蛇也?』。」
桓瑾之不由得眉心一跳。這兩人的確是棋逢對手,早已摸清了對方的底細。
謝泓笑夠之後,無可奈何地嘆息了聲,頗有種感花傷月的勞神,以及憂愁,「王兄太惦記我了,我人才剛到揚州,他連我在哪下榻都了如指掌了,沿途又是一通大肆鼓吹作勢,激得揚州小姑對我謝十二各路追堵,不得已棄車走水路。凡此種種,實在令謝某感念於心。瑾之,若是你,你也定覺得,非常感動是不是?」
「……」桓瑾之竟然說不出話來。
水榭階下幾人似乎起了爭執,聲音傳到兩人的耳中,不由得一奇,緊跟著那庾叔亭腳步切切而來,對桓瑾之道:「七郎,我錯了。」
「怎麼了?」桓瑾之知道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庾叔亭在身後眾人的大笑里,苦著臉道:「我們方才拿你和謝郎作賭,玩投石之戲,不巧輸了。」
「你輸了,我待如何?」桓瑾之深吸了一口氣。
一旁的謝郎卻打斷了庾叔亭的話,他朗笑道:「你們拿我與桓七郎作賭,可曾問過我二人?」
庾叔亭滿面愧色。
「輕澤,賭已立下,事已至此,我還是依了約而行罷。」桓瑾之有點無奈,卻又分外真誠,「我該如何行事?」
桓七郎如此大度,庾叔亭慚愧地低頭道:「七郎需問在此路過的第一位戴著幕籬的女郎取得一支頭簪。」
桓瑾之登時沉了臉色。
並非要藉口推脫,而是——
「這事便忒不地道了。」謝泓直搖頭,「天下熟人不知,桓七郎實在不善與婦人往來?倒是我謝十二為人不羈,這樁賭約算在我頭上,我去取一支頭簪來便是。」
「這……」庾叔亭愣住了。
要讓這位謝十二去取區區一支頭簪,不過是探囊取物毫無難度啊。可是,確確實實他賭的是桓七郎,可他自己卻輸了。
「這?」謝泓挑著眉重複了這個字,登時俊臉微微一斂,「你與陳歆背著我與桓七作賭,本非我們所願,你輸了,卻要強逆桓瑾之的心志,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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