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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萬融一把扯住冰狩翼的衣領：「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冰狩翼：「只有你們的家人都死光了，你們的眼裡才會只剩下我這個師尊。」

蘇萬融雙眼充血，手背上青筋暴起：「你這個瘋子……瘋子……」

他一把將冰狩翼推倒在地，然後從地上站起來，單手持著朱雀刀，就朝冰狩翼捅了過去。

很好，得不到百分之百的愛，得到百分之百的恨也是一樣。冰狩翼心想：如果一定要死，至少讓我死在你的手上。

卿羽塵看大徒弟要殺了原主，擔心他以後後悔，連忙驚呼：「等一下！」

紅色的刀尖捅進了冰狩翼的肩膀，他疼得悶哼一聲：「為什麼……不刺要害？」

隨後，他聲音更大了一些，失望地喊道：「我讓你殺了我！」

蘇萬融眼裡蓄著淚，硬是不讓淚水落下，咬著牙道：「殺了你，髒了這把刀。」他說完這句話後，就一下子拔出朱雀刀，冰狩翼肩部的傷口立刻鮮血迸流。

蘇萬融轉身，從卿羽塵懷裡又拿回了龍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冰狩翼望著對方漸行漸遠的背影，整個人都脫力了，癱在地上。

卿羽塵問他：「為什麼要撒謊？」

冰狩翼的眼神麻木：「你怎知我撒謊？」

卿羽塵說：「在黑水裡，我讀到了你的記憶，我沒有看到你去引那魔物。」

冰狩翼的身體抖了一下：「你竟然看過了我的記憶，你看了多少？」

卿羽塵看了夜宇皓一眼，略過了他曾經見過小阿甲之事，對著冰狩翼繼續說：「我看到你下山去尋大徒弟。」

冰狩翼淡淡地說：「那你只看到了我的第一世。」

卿羽塵問：「什麼意思？」

「我不告訴你。」冰狩翼想起上一世自己被鬼王虐殺，致死都沒有等到蘇萬融來救自己，他帶著不甘死去，死後轉世投胎成一個嬰兒，剛一出生就被弄回到天上。

神下凡歷劫的時候是不帶記憶的，冰狩翼在人間的那一世也不例外。回到神界，他所有的記憶復甦，想起了自己是誰，他覺得可笑極了，他以為自己一出生就飛升了，是因為自己在人間的一生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一直努力地幫人，救人，得到了天神的承認，卻原來是天上最大的兩個神想弄死自己。

他不想死，他在先神尊神後面前表現得低眉順目，對方找不到藉口處置他，只好讓他活著，不過他們不讓他出門見任何神族，外面的神官天將都不知道先神尊和神後的孩子其實有兩個。他就像一個見不得光的污點。

仇恨在他的心中發芽，他等啊等，終於等到了機會，有一次他偷聽到父母對話，說：「既然殺不了他，就把他送到異世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