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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荃也不生气:“钱掌柜,话可不能乱说,棺材做工不好可是你亲口承认的,现在怎么又埋怨到我头上来了?就刚才这些话,你当时怎么不和刑房的官爷去理论呢?”
“我……我敢和他们说吗?刑房的人就是周大水故意叫过来的,说到底,都是因为你!”钱掌柜气道。
“这件事是刑房的人调解的,你若是觉得不公,可以去找县太爷告他们一状呀!你找我嚷嚷有什么用?”柳荃的声音也大了许多。
去县衙打刑房人的小报告?不要命了吗?
想起那黑黝黝的杀威棒,钱掌柜不禁又打了个哆嗦。
“我今天是过来不为别的事,就是来要那五两银子的,快拿出来吧。”
“棺材钱?我来问你,你一货卖二主,两头收钱,这是什么道理?关于这事的前因后果,刑房那里已有记录,按照律法上来说,那张欠条已经无效了。”
“你……”
齐誉心里一叹,这一切果然是柳荃一手策划的。
她先是以吊唁的名义找到了秦氏,然后说以利害,把治丧的事转给了县衙,舅舅就借机用掉这副棺材,为钱掌柜同时也为齐家抹平这笔债务。
谁知钱掌柜却起了歹心,他想一货卖二主,周二舅不仅没让他得逞,还暗里黑了他一把。
“齐家娘子,你不还钱也行,但你必须站出来为我说话,还我一个公道!否则的话,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呵,钱掌柜好大的气势,你是看我一个妇道人家好欺负吗?”
“欺负你又怎么了?不还钱,今天这事没完!”
“……”
啥?敢欺负我娘子?
我齐誉堂堂大男人,就真得没点存在感吗?
于是闷哼了一声,就气冲冲地走了出去,手里的菜刀都忘了放下,上面还粘带着几根新鲜的肉丝。
“诸位,齐家的当家人可是我!”齐誉郑重地说道。
众人一脸愕然,似乎在说:鬼才信!
但是,阳光下的那把菜刀熠熠闪光,以钱掌柜为的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凛。
哗的一声,他们全都后退了几步,动作上整齐统一,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刀壮怂人胆啊,齐誉见状胆子又大了几分,顺势前进了一步,然后挺起了胸膛。
“齐誉,你想干什么?你可是读书人!”钱掌柜尽量保持着镇定。
“怎么?读书人就该受欺负了?”齐誉长臂一横,把柳荃挡在身后,然后又环指着众人狠道:“刚才……是谁说要欺负我娘子的?”
柳荃呆了呆,这还是齐誉第一次展现出这么血性的一面。
如果自家相公真的是被水鬼抓了,那这个水鬼似乎还不错。
心里轻轻叹了一声,柳荃决定等会就去把藏在桌子下的骟刀扔了。
一番喧嚷,已经引来了不少围观的邻居。正在午睡的周氏也被吵醒了,她一脸慌张,敲着小棍子朝这走来。
“娘子别怕,等会儿你照顾好娘,其他的交给我来处理。”齐誉回过头吩咐道。
“嗯……”柳荃应了。
齐誉走前了两步,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瞪着他们。
钱掌柜更是一脸茫然,素来懦弱的齐誉,怎么这么爷们了?
莫非是他的疯病作了?
很有可能!
“齐公子,你这什么意思?”
齐誉冷冷道:“棺材钱秦氏也付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过来想逼?你打了一辈子棺材,就不知你自己的棺材准备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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