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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菊与许志国早早睡下了,许志国的鼾声一浪高过一浪,金小菊伸手在丈夫的大腿上捏了一把:“这头死猪,你睡得香味十足,我可怎么睡啊。”好在女儿也已经睡实。
有人站在门外叫唤她:“小菊,小菊,你睡了吗?我有事找你哩。”小菊只好应一声:“谁呀,你找我什么有什么事?”外面女的就说:“你没睡就起来一下,我再同你说说事情。”
金小菊小心翼翼爬下床,穿好衣服就出来:“你找我何事呀,我都睡觉啦。”
只见黑暗的门口站着一位妇女,妇女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男孩。金小菊仔细辨认出是王旭升的媳妇和儿子。就问她:“素亭,你这个时候里找我有什么事?”
“找你有什么事,你先看看我儿子的伤痕吧?”只见素亭一把把儿子拉到小菊面前对小菊说:“你儿子下手这么重,你瞧瞧我儿子,脸上还留下这么多手指印痕呢?”
金小菊就说:“你儿子是被谁打了,你让我看伤痕是什么意思啊?再说,这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清楚呀。”
素亭拉过自己的孩子说:“小菊,不是你儿子打他,我怎么把他拉到你家里来投诉你呢?你可以把你儿子叫起来与我儿子对质。”
小菊听了只好说:“你等我一下,我也不知道是我哪个儿子打了你的儿子。”
素亭说:“是云涛吧,我也不知道你大儿子还是小儿子,反正叫云涛的那个就是。”
小菊说:“我知道了,我马上把他叫下楼来。”小菊走上楼梯,将正在熟睡的二儿子叫醒,就一把将他的耳朵拧住拖下楼梯。
小菊说,我把我儿子拖下来了,你就问吧。
素亭问云涛,你为什么要打我家志永呢?云涛连忙说:“是他先打了缤缤,我才打他的。”
小菊就问云涛:“他怎么打缤缤啦,哪个缤缤?你又是怎么打他的,你要详细告诉我。”云涛吞吞吐吐地说:“志永用拳头先打缤缤的额头,然后我就用脚踢他的脚,他打了三四下,我就也踢了他三四下。”小菊又继续问云涛:“你有没有还动手打志永其他的地方?”云涛摇了摇头说:“我就用脚踢他几下,没有用手打他。”素亭冷笑着说:“你为什么要打志永耳光而且还不承认呢?”云涛赶紧争辩说:“我没有打他耳光,我没有的,打耳光是大人打的,你们为什么都把这件事全赖到我头上来?”杨素亭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你打了人家,还不承认,小菊你也听到了,为什么你还不教育教育你儿子呢?”
小菊已听明白了就说:“素亭,你先别急,如果真的是我儿子说谎话,我今晚上就把儿子交给你来处置,但我儿子从头至尾都是在说他并没有动手打人,并且说志永的脸是大人打去的,你怎么没问清楚就投诉过来了呢?”
素亭大声说:“志永对我说,就是你家的云涛打了他的脸,他也没有说其他人打过他呀,既然你这样说,咱们四人面对面把这件事搞清楚再说。”
小菊弯下腰去,轻拍王志永的手细声地问他:“好孩子,你不用怕,你老实告诉阿姨,除了她打过你以外,还有谁打过你,还有你要诚实地告诉阿姨,你的脸到底是被谁打去的?”
志永望望妈妈又看看小菊,底下头不敢开口。云涛走过去对志永说:“志永,我是否只在你脚上踢了几下,我没有打过你耳光是不是?”志永开始也不说话,素亭耐心地问志永:“宝贝,我们不能冤枉别人,但你不说实话,你这耳光岂不是被人白白挨打了?妈妈就无法讨说法,你是不是怕哪个人不敢说。”
在妈妈和小菊的耐心劝导下志永终于哭着对妈妈说:“是缤缤妈妈打的,她还警告我不许告诉妈妈和别人,否则,她还要再打我。”
小菊拿煤油灯过来照着志永的脸,又把云涛的手拿过来比对,云涛的手指明显比志永脸上的手指印要小许多。
素亭向小菊道了歉,就马上拉儿子去方彩荷家。素亭叫方彩荷,方彩荷睡着了,素亭叫不开门,只好拉儿子回家去,又领着自己丈夫王旭升过来讨说法。方彩荷这次终于把门打开,方彩荷刚刚打开门探出头,脸上就挨了素亭的重重一记耳光。方彩荷暴怒了,转身就去找工具还击,素亭和王旭升早已跑没了踪影。
方彩荷立即叫醒张雪芸手里抓着木棍锄头就往王旭升的家里赶。王旭升家里的门已关得死死的,不管母女俩人怎么谩骂他们就是不开门。方彩荷气不过,只好在他门上敲几棍踢几脚解气。张雪芸不肯回家,就站在王旭升的门口恶毒地谩骂撒泼。可惜王家人没有一点回应,两人骂累了,也只得赶回家。张雪芸愤怒的说:“他王旭升正是反了天了,深更半夜敢到我家里来打人,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要打回来,出出这口恶气。”方彩荷也怂恿母亲道:“我方彩荷从来也没有受到过如此奇耻大辱,我一定要向她讨回公道,他们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去,我明天就去闹他个天翻地覆,让他们见见明白。”
张雪芸又道:“你晚上也不用去睡了,去瓦厂把克敏找回来,这样我们人手多就不怕他们了,即使要动手我们也有个应付。”
方彩荷反对说:“我去叫他干嘛,难道我们两个还打不过王家那两个王八蛋,你要是害怕了,明天我一人去就是,也减少你的担忧。”
张雪芸呛声道:“干活亲兄弟,打仗父子兵,你是我亲生女儿,你敢上,我这把老骨头就更应该去。”
方彩荷却说:“你不去更好,我一个人去讨说法,她若是俩夫妻敢打我,就是又打起来了,也不一定我会输,而且他们二比一,在理上也是说不过去的。”
张雪芸大声说:“你不怕死,我可就你一个宝贝女儿,我自己倒无所谓,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活?”
方彩荷又说:“你以为每次有事都是你死我活的呀,打几拳踢几脚根本不算什么大事,也没那么好大惊小怪的。”
张雪芸还要说话,方彩荷已经把房门关起来睡觉了。张雪芸也只好回去睡。
张雪芸起来得迟,以为方彩荷睡得死,就去叫女儿。谁知方彩荷人早已出去了,她马上意识到女儿已经赶过去闹事去了。她怕女儿吃亏,就连忙拿个木棍朝王旭升家赶去。路上正好碰见从对面往回跑的方彩荷。方彩荷脸色铁青,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惊吓到似的。张雪芸连忙拦住女儿责问:你怎么不叫上我一个人就去了呢,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被他们又给打啦?彩荷急拉着母亲往回紧走:“我叫你别来,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呢,事情一下说不清楚,你先随我赶紧回去,我有话同你说。”
回到家,方彩荷才对母亲说:“我把旭升家的门窗都砸烂了,而且把他家所有的鸡鸭都毒死了。妈,王家人出去报案去了,我可怎么办?”
张雪芸一听就焦急起来:“死丫头呀,你怎么可以自己去做这些傻事去了呢?这个事让我去做还妥当,既省心又保险,现在你年纪轻轻就去做这件事,万一上头追查起来,你就有可能吃不了兜着走。”方彩荷就说:“那我现在怎么办?”张雪芸平静地说:“大不了也就是坐牢去,你既然做了,就不用怕了。”方彩荷冷笑着说:“我倒是不怕,我只担心我的事会不会牵连到克敏的转正问题。”张雪芸大惊失色着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先不用去管它,眼下最迫切的是你究竟在王家干了些什么,你告诉我,我也替你想想办法。”
方彩荷摇头说:“我脑子乱得很,具体是说不出来的,反正就是见什么砸什么,我是记不清楚的了。”
张雪芸见撬不开女儿的嘴巴,只能让女儿暂时先躲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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