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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離開人群，看見丁聞易立在中央空調的控制器前發呆。

「你在幹嘛？」

「艾良穿裙子，叫我把溫度調高一點……」他面露難色，「可是溫度太高的話，吃的就容易壞。」

「就這？你大爺的還要糾結？！」江風夷意外地爆了粗口。

丁聞易嚇了一跳：「你喝多了？」

她伸手替丁聞易扣下保護蓋，把手裡的酒一飲而盡，躲進了衛生間。

是嫉恨吧。她恨自己擰巴，不能像艾良那樣如魚得水。

廁所潔白寧靜，但空氣里彌散著並不悅人的氨氣味道，她坐在馬桶蓋上按了幾次沖水，朝地板噴清劑，聽門外有人敲了幾次門，然後是丁聞易隱約的聲音：「去那邊的衛生間吧。」

「小江，開門談一談嗎？還是你鬧肚子了？」丁聞易在外頭問。

她對鏡打量完自己的黑色高領毛衣和呢子西褲，拉開門：「沒事了，以後再說吧。」

丁聞易也贊同這個方案。兩人肩並肩，施施然走出去，像兩隻天鵝游進它們的隊伍當中。

夜半人群散去，疲憊的一對主人靠在殘羹和冷透的冷炙前發呆。

「不收拾了，明天請阿姨來打掃。」丁聞易說著，伸手摟住江風夷，「任叔叔今天一直和我誇你。」

「誇我什麼？」

「說你的美麗與眾不同，是月亮，在繁星里顯得耀眼又冷清。」

「那你聽了受用嗎？」她轉過臉注視他。

丁聞易撲哧一聲笑了：「我覺得他在胡說八道。」

「我不覺得。難道我不好看嗎？」她是偽笑著的，用笑做誘餌，在心中觀望丁聞易的見解。

「3o1鬧鬼和竹林擒凶的經歷非常精彩，但是你講故事的時候，他偷偷問我，怕不怕降不住你……他沒看到你萬分之一的勇氣和智慧，卻把你的比作月亮，你不覺得是一種……怎麼說呢……其實我也說不清楚。」

她自然知道要怎麼說。弱化一個人的血肉與人性，去強調其作為一個自然天體的觀賞性，看似誇讚，其實更像一種目的不純的詭辯。

但她不肯定丁聞易，只莞爾一笑：「是啊，月亮是月亮，人是人。用月球形容都比月亮好聽。」

丁聞易問：「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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