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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她却问道:“温辞,你为什么不希望我想起来?”
温辞的脚步声停顿片刻。
叶悯微接着说:“这次如果你不想说,我就不会追问。不过等打开门我找回魇兽,你再生气就已经晚了。”
“你最近眼色真是长了不少。”
“多谢夸赞。”
“没在夸你。”
顿了顿,温辞说道:“若我说我会生气,又说等你恢复记忆我就离开你,你就不取回魇兽了吗?”
叶悯微叹了一口气,她挣扎地说道:“我会很为难。”
只听温辞懒懒道:“很为难地取回你的魇兽,恢复记忆和修为,然后天南海北地逮我回来,是吗?”
叶悯微思索一瞬,诚实道:“嗯。”
“我就知道!”温辞恨声道。
“那你他大爷的还问我个屁!不管我怎么想,你不是照样要按你自己的想法做吗?非得在这么矮的地方说些废话,我脖子都要折了!你取回修为灵力还要完成我们之间的交易,交易没完成我怎么会走?你以为追我的人那么好对付吗?”
“你还不赶快拿回你的魇兽,再去找到那个该死的抢了你脑子的畜牲把脑子换回来!”
温辞的怒吼声在石道里回荡,叶悯微闻言却心满意足地伸出手去,拿魏景给她的钥匙打开了地牢的大门。
一共有四把钥匙对应四道门,开锁的过程复杂,门开启得却很顺利。他们穿过地牢最后一道低矮的门,终于得以直起腰来环顾四周。
这座地牢并不大,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清。叶悯微拿出火折子点亮,地牢之中便亮起光芒,她好奇地四处打量:“林雪庚是怎么做到的……”
温辞突然拉住她的胳膊,抬起手沉声对她道:“你看。”
叶悯微顺着温辞的手指看过去,平整的石板地面上端坐着一只白色的魇兽,如烟似雾,正睁着眼睛打量他们。模样虽然说朦朦胧胧,但依稀能看出来像是一只约有手掌大小,袖珍玲珑的白兔。
叶悯微沉默片刻,转头对温辞说道:“我听说,我的魇兽样子是一只白鹿。”
她指着那魇兽,说道:“可是这怎么是一只白兔呢?难道我的魇兽会化形术吗?”
这自然是绝无可能的,魇兽自诞生后就不可能变样子。这情景处处透露着诡异,温辞眉头紧锁,伸出手来:“你们签的结生契给我看看。”
叶悯微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纸卷,递给温辞,温辞展开纸卷同叶悯微两人从头到尾细细地看了一遍。
契约上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魏景要把关有魇兽的地牢钥匙交给叶悯微,然而契约里也只写了“关有魇兽的地牢”。
魏景嘴上说地牢里是叶悯微的魇兽,契约里可没写魇兽是谁的。
温辞沉默半晌,手指猝然收紧,他气不打一处来:“你被这家伙骗了!地牢里关的压根儿就不是你的魇兽!他大爷的我该把他从坟里揪出来再揍一顿!”
这只小白兔,也不知道属于哪个跟叶悯微一样魇修失败化出魇兽的倒霉修士,倒霉地被涞阳王抓住关在这里,还被魏景拿来做招摇撞骗的幌子。
这俩人为这骗局一个愤怒一个惊奇,只见那倒霉的魇兽突然跳起来。
它大约是被关了太久,乍一见到人来便心情很好,竟然像一只真正的兔子那样一蹦一跳地来到他们的脚边,还慷慨地给了叶悯微与温辞属于原主人的一点记忆。
叶悯微与温辞的眼眸瞬间瞪大,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同时出声。
“策玉师君?”
“谢玉珠?”
此时谢玉珠正在沧浪山庄里焦急地等待着叶悯微与温辞,她也知道叶悯微即将拿回魇兽,心中既兴奋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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