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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音拿起书看了看,又朝谢栀道:“你叫什么名字?可还能再做些?改明儿也给我送来。”
“回二姑娘,奴婢名唤荔淳,若姑娘不嫌弃,奴婢改日将书衣做好了送来。”
裴昭音闻言,眉毛上扬,笑呵呵地拉着杨夫人道:“阿娘,您就别罚她了嘛,女儿还等着她做东西呢!”
杨夫人一面叫人将裴宣音抱下去玩,一面无奈地往内室走,咳了两声道:“真不知道我是怎么生出你和你哥哥的,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
夜幕低垂,谢栀从凝晖园出来后便去了前院一处僻静的花园中,这个时节,虽然没有繁花簇簇,但绿植藤蔓郁郁葱葱,也算别有一番意趣。
亭中,两个少女并排坐在一起,一人望着天幕叹气,“荔淳,明日我不能将画稿送去绘珍馆,那这月的稿费可就没了。”
谢栀坐在她身边,却没有她那般伤感,“没事,晴仪,我至多花三日功夫便能将这期的稿子复刻出来,等拿了稿费,我请你吃百龄馆的王母饭,如何?”
晴仪一笑,“成交,那三日后咱们老地方见,我趁下次出去采买时替你送去。”
谢栀闻言,忽想起什么,眼神又黯淡下来。
晴仪见她如此,伸出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纳闷道:“荔淳?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谢栀见她天真的神情,一时想起自己孤身一人,在偌大的府中只有偶然认识的晴仪愿意陪她说话,犹豫了下,便将渔阳所说之事告诉了她。
“啊?郡主怎能如此仗势欺人,那马夫我见过一面,脸上全是麻子!”晴仪满脸惊讶。
“兴许只是郡主随口说说的罢了,大不了过几日我求了老夫人,同她一起去寺里,躲一阵子再说。”
“要我说,你这样也不是办法,郡主那性子,多半不会轻易放过你,不如你想个法子,一劳永逸。”
“晴仪,我不太明白。”
“荔淳,你有这等美貌,难道甘愿做一辈子的奴婢不成?你不是说今日见了五郎君吗?他……”
谢栀闻言,心头兀地跳了一下。
…
“这些书衣做得可真是精致,荔淳,你有心了。”裴昭音笑着拿起手中的书衣,递给一旁榻上正玩着摇铃的裴宣音瞧,“九娘,你看,好玩吗?”
裴宣音才三岁,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见了新奇物事,小手往前探,嘴里囫囵不清地咿咿呀呀,逗得裴昭音笑个不停。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一道清朗的声音入耳,坐在谢栀面前的裴昭音忙起身朝门外道:“阿兄来了。”
谢栀亦随着其他侍女一同行礼,悄悄抬头看去时却现裴泓那张英俊的脸上挂了彩。
裴昭音显然也看见了,她忙上前细瞧裴泓右脸上那三道抓痕,“阿兄,你又同屋里那些姨娘起争执了?”
裴泓冷笑一瞬,“哼,她们哪有这个胆子,还不是外头那个丽娘,想进府不成,一天天闹腾个没完!”
他说话时牵扯到脸上的伤,一时疼,催促着离他最近的谢栀道:“快去拿药箱来!”
谢栀一愣,走了两步,却听一阵嘈杂中,裴泓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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