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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梨顿了顿,说:“因为孩子。我在这边一直吃不惯,我可以忍,但是我不想孩子受委屈。”
池景行默了默,没说话。
苏梨的声音软了几分。
“阿景,算我求求你好不好?帮我一次吧,医生说我的孩子营养不良,我真的很担心……”
苏梨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微微的啜泣。
池景行听着她的气息,什么也没说,挂断了电话。
他的眼眸比夜色更加深沉,看不出眼底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池景行垂眸,又打了一个电话。
“明恩,你明去一趟大使馆,帮忙处理一下苏梨的签证。如果那边需要资金,就把钱垫付了,尽快处理。”
不知过了多久,池景行转过身来,透过阳台的玻璃,沉默看着在床上熟睡的祝鸢。
良久,他离开了主卧室,转身进了书房。
就在他关上门的一瞬间,紧闭着双眼的祝鸢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撑起身子,看着门口的方向,一直到手臂慢慢有些酸软了,她才回到原来的位置躺好,睁大眼睛看着昏暗的花板,池景行的小夜灯在床头出微弱的光亮,祝鸢扭过头去,盯着那团光亮看。
好一会儿,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很酸,酸得想要掉眼泪。
她伸出手,关掉了夜灯。
一片黑暗之中,祝鸢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所有情绪,无声消散在夜里。
-
早上醒来的时候,池景行已经不在家了。
祝鸢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屋子,回想起昨池景行以为她睡着时说的那些话。
思忖间,林兰打来电话,她按下自己的心绪,语气轻快:“妈,怎么了?”
林兰的声音难掩激动:“鸢鸢,刚才周医生过来说,你爸爸的试验资格通过了,等下周设备正式投入使用,就可以开始专家会诊了!”
祝鸢也终于呼出一口气来,心情放松,露出一个久违的真心的笑容来。
“那就好,那就好,”祝鸢安抚着林兰的情绪,“我说过了,爸爸吉人自有相,肯定没问题的。”
林兰还是有些哽咽:“鸢鸢,我知道你爸爸的事,你肯定费了不少心思,真是苦了你了。”
祝鸢嗔怪了她一句,提高了语调:“说什么呢,能为你们费心思,才是我的福气好不好?”
说完,她笑了笑,小声惊呼道:“妈,我不和你说了,上班要迟到了,有空来看你。”
挂断电话后,扬在祝鸢嘴角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她看着暗沉下去的屏幕,了会儿呆,才收拾东西出了门。
一到公司,杜春华就把祝鸢叫进了办公室。
她的语气很不好,进去之前,祝鸢心里便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果不其然,杜春华皱眉看着她。
“祝鸢,昨你去找梁齐,你和他吵架了?”
祝鸢默了默,抬起眼来,说:“是他提出了一些很过分的要求,我……”
“我不管你什么理由,”杜春华严肃道,“既然他是我们的合作方,你只需要根据价格做预算就行了,你把他得罪了,我们的价格怎么压得下去,给集团造成的损失,你来承担?”
祝鸢觉得有点可笑。
那是不是为了节约这点儿成本,让她去陪梁齐睡觉也行?
她看着杜春华,虽然没有说话,但眼底的情绪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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