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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无辜地笑：“我看你急于求成，用了几味并不适合你的烈性药材，于是改成几味温和的。”

“你——”

“我知道你是想要快点治好伤，好快点动身去天山。但是如果不彻底治愈，我怕途中又有什么变故——如果弄不好，让你半死不活或者残废什么的，那我的下半生不是都要赔给你？”兰若又舀起一勺药水，看着冷清清虽然皱眉却也喝下，“放心，我还能撑——或许可能我已经无什么大碍，不过功力大增而已。”

“你又胡言乱语。”冷清清轻斥。

“冷少侠难道不愿如此么？”兰若故意挑眉问，果然换来冷清清一瞪。

冷清清也自知失言——若真如兰若所说，那倒是天下最好的事了。

“你也放心，若我真的残废，我自会离开或者自行了结，不会拖累兰少侠。”冷清清也故意赌气道。

兰若黯下脸色：“你莫要这么说……”

又失言了……冷清清暗暗叹气：“我从不任人家欠我债，你欠我那么多，我怎会轻易放过你？”

“说到底，还不都是你招惹出来的。”兰若也调试心情，跟着冷清清耍嘴皮子。

“你不也是自愿被我下毒的——只是谁又料到会有今天……”

“那莫说这个了。你可还记得你我二人是怎样相识的？”

冷清清盯着兰若的眼：“怎么会忘记呢？”

当年，他方二十，却是少年老成；他也二十岁，清高冷傲。因为两个胡闹的师父，他们结识了。从第一眼便已知道，这个人，将会是自己一生的知己。三年后，再相逢，渐渐明了一件事：自己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只要他平安无事，自己便可坦然面对一切。可以和他把酒言欢，对酒当歌；也可与他共进共退，游戏江湖：人生最快意的事，莫过如此呵！

“大师兄现下好威风，外界都在传你是杀人不眨眼的大恶人耶！”给二人端来茶水的小师弟打趣说。

“反正外人看我地角也不过魔窟一个，只是多出一个魔头罢了。”兰若不甚在意。

“对啊，你家那个老魔头，再加上你这个小魔头，恐怕还真打算要独霸武林呢！”冷清清笑言。

“冷师兄看来气色好多了。不过现在风凉，冷师兄还是坐坐就进屋吧。”小师弟善意地提醒。想当日，看见大师兄抱着个血人回来，大家都吓了一跳，如今看他慢慢恢复，他们也安心了不少。

“多谢提醒。”冷清清笑答。

“那我先去书房了，有事就叫我。”小师弟点点头后翩然离去。

“也好在地角在这个地方有分处，不然可就有点麻烦了。”兰若叹道，“还痛吗？”

“痛。”冷清清正趴在石桌上，有样没形的，“你确定你现在没事？”

他们已逗留了近半月，兰若的身体确实在一天天好转。

“我并不觉有异样。”兰若答，“但待你伤好之后，我们还是去一趟天山。”

“你想打听‘风云合一’的意思？”

“果然知我者莫若冷兄也。”兰若笑答。

“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轻轻拆开纱布，伤口已然愈合，只是还未结疤。兰若将温水中的帕子捞起，打开后轻轻擦拭冷清清的背后。然后是前胸——

“这个我自己可以了。”冷清清按住兰若的手。

“你的手还是暂时不要碰水才好。”兰若轻轻挣脱开冷清清缠着纱布的手，继续替他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