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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因为是好兄弟上门提亲,沈趁尤为重视地穿了一身新衣服,仔细梳了,沐浴熏香。
收拾了好久,看看外貌整洁得体后方才举步出门,去找谢灼。
然而到了谢灼府门口,却见门口的士兵都哭丧着脸,见她来了,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趁好奇,遂问:“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重言呢?”
士兵对视一眼,叹了口气,“小沈将军,您……去劝劝谢统领吧,他昨日受了打击回来便不停饮酒,一直到现在也不曾出屋,不知情况如何。”
“打击?”沈趁一愣,今天不是去琮府提亲的日子,怎么还有打击?
她起码得先了解一点:“出什么事了?”
士兵也知不甚详,只知道好像是谢灼的婚事出了变故,因为昨晚谢灼从琮府回来之后就反常,谁也不敢问。
沈趁点头进去,直奔谢灼卧房,却没人。她又问丫鬟,才知道在偏厅。
进了屋,还未见到人,便先看到一地的空酒壶,是谢灼平日里最爱喝的烈酒,她只能喝两壶便快要不省人事,不知为何这人不要命一般喝这么许多。
谢灼还未失去意识,知道有人进来,也不理会,举起酒壶又往嘴里倒。
沈趁一皱眉,上前一步拿过来,大声道:“谢灼,你怎么这副样子,到底怎么了?”
听声音是沈趁……
谢灼艰难分辨了一阵,但眼睛几乎要肿在一起了,他的头很晕,听沈趁又问了他一句,才确定是她。
一直等着的人总算来听自己倾诉了,谢灼尽量坐直,而后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扯着扯着,就落下泪来。
一开始还是小声抽噎,后来干脆趴在桌子上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趁满头雾水,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问他也不说,只是哭。
没办法她只好坐在他旁边,无声地陪着。
他哭了许久,才止住哭声,看样子像是情绪泄出来之后的暂时平静。
沈趁和他对视,也不说话,等他自己开口。
谢灼眨了几下眼睛,似乎有些干涩,他揉揉红肿的眼睛后才问:
“浸影啊,我是不是,很没出息,没前途啊?”
他的声音不似从前干净清冽,当是喝了太多烈酒伤了嗓子,变得低哑颓靡,与之前的朝气蓬勃差出千万里。
沈趁皱眉,一边适应这个声线,一边回他:
“不提其他,单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确乎叫人看了不悦。若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出来,独自一人喝闷酒算什么?”
“我又不成体统了吗?”谢灼又要哭了,“可是明明都要成亲了,怎么就,突然觉得我,没有能力,没有前途,一声不响去后宫选秀?”
沈趁听了个明白,大惊失色,还未等她说什么,谢灼又道:
“琮大人,我拿他,当我岳父泰山一般,推杯换盏呐!”谢灼拍着桌子,“推心置腹啊沈趁!他一声声叫我贤婿!可一切都像是假的一样!”
话虽说得牛头不对马嘴,但具体生的事,沈趁已然猜到。
她在桌下的手攥成拳,脑中想起琮舞的样子,登时有了不少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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