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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许久之后，他才沙哑着声音说道，“她……她怎么会死？她……是谁杀了她？是谁？”他突然变得十分的激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地就冲着秦展颜扑过去，想要伸手抓住她，却先一步被秦辰远和楚弈深阻止。他被秦辰远制止住，按回座位上。

“季明成，你先冷静。”楚弈深冷声低吼道。

秦展颜始终一言不发地看着季明成。她有些不明白，他和王佳曼分局那么久，而王佳曼早就已经背叛了两人的夫妻感情，季明成自己也重新有了新欢，为什么听到王佳曼的死，还这么痛苦？难道真的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或者，其实季明成，对王佳曼依旧有感情？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季明成，却不期然迎上了楚弈深的目光。他的目光幽深难测，却就像一把剑一样，或者是一把解剖刀一样，想要锋利地将她的心解剖开来一样。那样的目光让她觉得有些发憷，她立刻将眼睛移开，看向别处。

这边，秦辰远已经控制住了季明成，季明成呆怔失魂一样坐在凳子上，呼吸紊乱不堪，却已经稍稍的冷静下来。

他的痛苦不是假的，秦展颜看得出来。

“她是怎么死的？”他有些迟钝的抬头，涩然地看着秦展颜。

“9月25日凌晨两点左右，有人进入恒远的休息室，将已经喝了混着安眠药红酒的王佳曼和张智涵杀害。”她说道，语气不急不慢，仿佛在讲述着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犯罪嫌疑人十分的熟悉恒远的情况，事先就有进入休息室的房卡，他将安眠药倒入张智涵放在休息室的红酒中，等待着他们两人喝下之后，才进去。他将张智涵用绳索捆绑住，并且阉割了他，让他在一旁痛苦的等待着身体中的血慢慢的流进，并且还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凌虐了王佳曼。而王佳曼，在被侵害之后，被那人用软布捂住口鼻窒息而死。”

她一边回忆一边整理思绪。讲完之后，抬头看着季明成，他已经满脸的痛楚，却有些麻木了。他苦笑一声，“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谁要这么残忍的对待他们，但是我想说的是，佳曼和那个姓张的，不过就是咎由自取吧。”

以王佳曼的为人，得到自己丈夫的唾弃，也许也是正常。

“如果你知道真相，你会认为谁是凶手？”秦展颜却突然开口问道，“你第一个会怀疑谁？”

季明成依旧迟钝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

他此时心如死灰，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问题了。但是，这些，都无法证明，他百分之百的清白。

她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有些凌乱的思维，随后和季明成告别，起身，离开了拘留室。

……

走出拘留室，外面的情况一点都不比里面的好，嘈杂不堪，鱼龙混杂。秦展颜跟着秦辰远去了办公室，关上办公室的门，将所有的声音隔绝在外。

“姐，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秦辰远问道。

“没有。”秦展颜有些气馁地摇头，“从他的话和身体语言中，可以判断出他在撒谎。尤其是他根本就无法证明自己昨晚不在场。他还是不能摆脱嫌疑。”她突然又想到什么，对秦辰远说道：“我刚刚想到一点……”

“我也想到一点。”秦辰远也立刻说道，“杀死王佳曼和张智涵的人，一定对王佳曼和张智涵的行踪特别的清楚，否则他又怎么会知道他们两人什么时候会在恒远的休息室约会，又怎么会清楚他们会在约会的时候喝下红酒？”

“嗯。”秦展颜点点头，“关键就是，犯罪嫌疑人是如何得知他们的行踪和一举一动的？”

所有的人漠然沉默，这个，似乎成了本案最大的疑点。如果季明成都不是凶手的话，那么凶手到底是谁，至少，凶手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她叹口气，摇头，“看来我还得留在恒远才行。”

秦辰远立刻冷厉又不满地看了楚弈深一眼，咬牙切齿，欲言又止。

“你放心，我一定随时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楚弈深伸手拦住秦展颜的肩膀，说道。

这样亲昵的动作让秦辰远差点愤怒得头发都竖起来！反应过来之后上前伸手就去扒开楚弈深的手！

“你放开我姐！”

☆、

秦展颜身影一闪，在秦辰远扑过来之前先一步离开楚弈深的钳制，说实话，她自己都没有想到楚弈深会突然对她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虽然昨晚两人的关系似乎增进了不少，但是她却依旧不能完全放下隔阂在两人之间的鸿沟。

秦辰远趁机一把将她拉开，挡在她和楚弈深之间，“楚弈深，你，离我们秦家人远一些。”他的话中充满了警告！

“好了，”秦展颜蹙眉，“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拍了拍秦辰远的手，“我现在要回恒远。”见秦辰远的脸色陡然阴沉下去，她立刻又说道：“想要让我尽快离开恒远的话，就必须尽快结案，尽快找到凶手。”

秦辰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能无声默认。

“走吧。”她走到楚弈深身前，说道：“我们回去。”

“好。”

秦展颜和楚弈深转身离开，秦辰远目光追随着两人的背影，恨不得在楚弈深的背上挖出一个洞来。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他才收回目光，打算坐下好好休息一下。突然一阵门被撞开的巨响让他惊了惊，他一跃纵身而起，下意识一个防守的姿势攻击出去，刚刚出手，就听到一身痛呼！

手下的感觉有些奇怪，软绵软绵，甚至有些弹性，手感不错，是这几年来办案擒拿人的时候从来没有触摸到的感觉。他一愣，停下攻击防守的动作，定睛一眼，这才发现原来自己顺手擒拿住的是一个女人，可以说，是这段时间以来，时不时就出现在警局的女人。

此时她一张脸通红，红得就像要滴血一样，眼睛里似乎有湿润的泪水不断的闪烁，眼眸甚至泛着隐隐的红色，正委屈又愤怒地瞪着他！他一愣，突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看着他，似乎很愤怒，很委屈，还很……害羞。

“你……你放开我！”她低声吼道，这一句话说得色厉内荏，虽然愤怒至极，却没有任何的威胁魄力。

他一怔，这才慢慢地试图松开抓住她的手指。可是这一松不要紧，松开之后，他蓦地顿住！他此时五指成爪，凝顿在半空中，惊诧得忘记了所有的动作。刚才擒拿之下一抓，情况紧急也没有看清楚自己到底抓了什么，此时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抓到的是……她的胸……

他现在五指成爪的手型，堪堪就停在她的胸口之上，看起来竟然像是又要抓下去一般。

“流氓！”她一声羞愤的怒吼，伸手一把将他狠狠的推开！他一时没有注意，竟然被他推开了，一连退后好几步。等站稳之后，才发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好像喝了酒，火辣辣的酒意冲上了脸，既刺激，又悸动，又十分地陶醉。那手心的软绵的感觉，竟然让他觉得无比的美好，让她觉得，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