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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理由。顾凌羽张口便道:“柳姑娘是师兄的未婚妻,我看着他们交换定情信物的。师兄一直说等他出孝就向柳姑娘提亲……后来,那晚师兄被杀,听闻其实是牵连了柳姑娘进来。爹救我回来的时候便把她也悄悄带回来了,说是怕露了行迹,只秘藏在家里养伤。”回头看了眼江绫睡着的样子,神色也是恸然。
“师兄因我而死,我……又累得柳姑娘这样,早决定要照顾她一辈子的。如今顾家遭此大祸,舅舅、舅母……侄儿恨不得立时出去找到那仇人,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其剥皮碎骨、生啖其血肉!……可是,还有个柳姑娘这样无依无靠,我不能丢下她。”
张家舅舅气得要死。“你倒是想得好,你当义举这样好做!要照顾她,要照顾她怎样不行!她昏了两个月没醒,一个要死的人,你要娶她!纳妾不行么!寻名医不行么!赠田产收养子不行么!”一连说了一大串,顾凌羽只是摇头:“我要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迎她进门。”
把张家舅舅气得二佛升天:“你是昏了头了!想照顾你师兄的遗孀,就当我们是恶人么!”
“侄儿不敢,舅舅舅母是侄儿至亲,侄儿永不敢忘。”
顾凌羽便郑重磕了个头道:“只是,舅舅,顾家……阿羽已经找不到别人来照顾了。”
说得张家舅舅连连后退,一个已是有妻有子、执掌家业的大男人,伤心到了极处,也是捂脸嚎哭,涕泪横流。鲁氏哭着劝他:“阿羽能有个牵挂,好过他亡命去找那什么仇人搏杀。”连夜送信回去给两位老人,回来传话的人也就一句话:“依他!什么都依他!”最后也就默许。只是江绫不醒,顾凌羽家里也没人了,鲁氏没奈何强上,一手抓着男女两方,自行过定走礼。
如今江绫醒了,这终身大事,怎还能不与人说?鲁氏默默观察江绫良久,她已检看过了她是处子,又有之前向柳家庄子里打听的些事情,也知是一个温柔知礼、坚强自立的闺秀小姐。要配顾凌羽,也是找得着几个好理由安慰自己了。只是顾凌羽自个儿一厢情愿,岂知那柳姑娘愿不愿意嫁给他呢!未婚夫已是死于非命,又被人家这样瞒着自顾自地定了终身大事,鲁氏只怕越拖越晚……只怕那柳姑娘听说了要恨他。
她也曾经私下问过顾凌羽:“柳姑娘气血两亏,大夫说怕将来难有子嗣。”
顾凌羽不假思索:“只要她活着,有子嗣容易得很。”虽是说这样问题,总是提到她了,脸上竟也带着些真心实意的笑。鲁氏虽忧心他一颗心全寄托在柳姑娘身上,将来会有不如意,可想想将来的事谁知道呢?就算正妻无子,想要孩子也方法多得很。……况且如今势成骑虎,又隔着层亲戚关系,到底也不能如何了。
顾凌羽道:“我只怕她想不开寻死。还请舅母一定要常去看她,和她多说说话,房里也不能少人看顾。”
鲁氏这才收敛了思绪笑道:“好,舅母都知道。你只管放心,只要她能好,保准漂漂亮亮地和你拜堂。”
他便不自觉地脸红了下,嗫嚅说:“舅母说笑。”也只有这样时候,才能露出本该属于少年人的腼腆神情。鲁氏就只望着他这样神情,心里也感激还有一位柳姑娘能被他牵挂。张家舅舅整日的找人发帖传消息,翻天覆地也要查出那灭了顾家的仇人。鲁氏是个内宅女子,管不了如何报仇雪恨,她只望顾凌羽能这样平平安安的,别想不开,好好的开枝散叶了,能这样永远平安下去。
顾凌羽道:“舅母,我去看柳姑娘。”她恍然回神笑道:“好,你去,别待太久,误了柳姑娘休息。”他道:“我知道,我去给她传些内力,助她休养。”便告别鲁氏往房间走。进了门,丫鬟们看到他皆行礼:“侄少爷。”这有数的几个全是鲁氏带来的,九回庄里的人死了大半,武林世家,本就没有多少丫鬟的,经此一难,死得干干净净。
顾凌羽往江绫床上看了看,她靠躺着,喂完了药,正在喂粥。便吩咐道:“都出去。”纵然江绫昏迷着时候,这事也要每天来两遍,丫鬟们毫不意外地道:“是。”向外出去关门。顾凌羽跟着过去锁了门,确信没人打扰了,方走过来在床前轻声道:“阿绫。”江绫只是没力气,闭了眼扭头不理他。
他不以为意,把披在外面麻衣脱了,然后脱外衣,就剩件里衣单薄,掀开了被子爬上床,又盖上捂紧了,这样两个人露出颗头,紧紧的贴着她一起躺着。先是亲亲脸,然后又亲亲嘴,强行唇齿撬开了,舔食了她口中一点粥香微笑道:“阿绫吃的,好香。”
江绫道:“……滚。”她确是发不出声音,虚弱得唇都动不了,吐出那样微弱的一点气流。
顾凌羽理都不理,自顾自地捉着她的手摸:“你身上真冷。”怜惜地捉过来吻吻,这才在被子里解了衣襟,把汤婆子踢开,自个儿当人肉汤婆子贴上去暖着她。因她失血过多受不得重物盖着,除了塞了一堆汤婆子银丝球炭盆给她,被子是极轻的夏被,她自己也是衣衫轻薄,被顾凌羽这样死皮赖脸地压着,占尽了便宜。
顾凌羽心满意足地等着江绫的迎合。她怕冷,汤婆子和银丝球虽暖,总是不够如意。从一个月前她被地牢救出来起,他日日坚持着吃那些补品药物,好补好自己身体,可以来滚烫地暖着她。她从前昏迷着不知道,这五六日醒了,只要他爬上来暖和她,她身体虽不动,整个人都似舒张开了,来享受着他的体温。
岂料这次江绫脸上嫌恶。“……滚!”声音虽轻,手却微微推拒着,是真的不要他。他委屈:“怎么了?”观察了她面上神情,觉得不是前几日挣扎那样,而是带着点别的什么。恶心……他便知道了,闻了闻自己身上,确信是有些味,这才拿出袖子里偷藏的薄荷膏来,指尖擦了一点点抹在她人中。
他撒娇地笑:“别人都闻不到,就只有阿绫,跟我贴得这么近闻得到。”仿佛这样意外的共享也能兴高采烈,轻轻吻着她耳朵告诉她:
“我今日去那地牢看了看。天气冷,那个死人还没烂掉,我把她扔在原来关你那暗室里了。”
说着还有些遗憾。“便宜她了,装成你在墙上铐着,吓得我流了那么多眼泪,我只怕你死了。——你死了可怎么办呢?”见她不理,再接再厉的表白:“是原来爹派来一个诱惑我的婢女——可是,我都没有理她。我只喜欢阿绫,永远只喜欢阿绫。别的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江绫只是闭着眼不理。她哪有什么力气反抗他呢?她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顾凌羽告诉鲁氏“她胳膊上伤是之前醒过要自杀划的”,鲁氏便派遣了人,时刻盯着,防她寻死。她躺在床上,只是日复一日的,任着顾凌羽抱着,像个人偶娃娃,肆意亲近摆弄。
她一如往常地没有反应,顾凌羽也不意外,只是笑着说:“那阿绫,来吃药。”亲亲她的脸:“吃药好得快。”再从袖里掏出药瓶子,他从父亲房里翻出来的,补血补气。这些日子他喂她的都是这药。打开瓶盖,倒出来一颗,回手放在嘴里嚼融碎了,扶过她的下巴,轻轻一捏,迫她张口,舌尖便送进药糊,缠弄勾挑,诱哄她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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