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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再说了……”戎末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熊妖的控制。但一对五的差距过于悬殊，他的努力只换来了重重的两拳。

“说完了吗？”熊妖的身体渐渐靠向慎宸。

慎宸点点头，胸口渗出血来。

“宸！”戎末声嘶力竭地惨叫了一声。

熊妖向前一步，慎宸皱紧眉头吭了一声，然后熊妖又向后一撤，拔出了已经沾满鲜血的利爪。

“不！”戎末又叫了一声。

熊妖们松了手，戎末连滚带爬地朝重重倒在了地上的慎宸跑过去。

“宸！宸！”戎末扶起慎宸的身体，使劲地呼喊起来，“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醒醒啊……”

熊妖们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确定慎宸不会再醒过来，便又各自悄无声息地隐进树林，消失不见了。

棘精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终于追着慎宸的妖气赶了上来。一眼看见蹲在地上抱着慎宸浑身颤抖的戎末，急忙扑了过去。

“宸……”戎末的声音梗在喉咙里，他把慎宸的头紧紧地搂到了胸前。

棘精傻了眼，怎么也不能相信一向威风凛凛、所向披靡的慎宸此刻会躺在自己的眼前，并还在不断地从胸口和嘴里涌出血来。

“宸，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求求你……”戎末在慎宸耳边不断地低声呼唤，最后轻轻吻住了他被血完全染红了的嘴唇。

慎宸的妖气逐渐散去，慢慢现了原形。戎末抬手抚上他额间清晰可辨的“王”字，皮毛依然细腻柔软，只是生命的迹象正在远离它所包裹着的庞大身躯。戎末用额头抵住他的脸颊，没有眼泪地哽咽出断断续续哭声。

树林里传出一阵响动，棘精警惕地抬头看过去。戎末的眼睛没有离开慎宸。他以为是熊妖反悔，又折回来想要连他一并除掉。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戎末未曾料到：还没来得及为能又遇到一个跟项一样肯为自己去死的笨蛋而感到幸运，就要再次面对锥心刺骨的生离死别。戎末想：与其要再次面对无尽的孤独，再用上百年甚至千年才能抚平内心的伤痛，现在就随慎宸去共赴黄泉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慎宸？！”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进戎末的耳朵。

戎末抬起头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是一个穿着半臂布衣，露出了一边赤肩的熊妖。他露出来的肩膀上一个圆形的丑陋伤痕里好像不停地有浑浊的妖气外泄出来在向手腕处蠕动爬行。

“你是余仓？”

余仓看看自己的胳膊，“你是慎宸的朋友？”

“他已经被你们熊妖杀死了，你还要干什么？”戎末伸手护住慎宸。

“死了？不可能。”余仓蹲到慎宸身边。

“你看不见他的妖气已经散了吗？”

“让我看看他的伤口。”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伤害他？”

“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死了的话还有谁能够伤害他？”

戎末想想，放开了慎宸。余仓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精气已消，但元神未还在。”

“那有什么用，很快也会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