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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怀衫十分困惑,但他认得这剑气是天宿的,于是他将困惑问了出来:“天宿……你为何不直接说话啊?说话不是更方便一些?”
天宿:“……”
乌行雪一向知道自己这两个下属有多棒槌,但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可以这么棒槌。
他先是气笑了,一转头看到萧复暄的表情,就真的笑了。
他的瞳仁在潮湿之下显得极黑,带上笑时,眸里的光被眼睫浓长的影子打散成星星点点,那笑便带了亮色,透着一抹狡黠。
这抹狡黠在仙都时常有,后来便极少见了,直到从二十五年的鹊都长梦里醒来,忘干净前尘往事,才又会露出来。
他懒得动,用膝盖蹭了萧复暄一下,附和着窗外人低低道:“问你呢,为何不直接说话?”
萧复暄看着他,又吻过来。
天光透过窗上的雕花投进来,像一道道斜长的线,明暗交错,他们在斑驳的光里安静地吻着。
明明有气劲相连,不开口也能传音。但萧复暄不,他喜欢在乌行雪张口回应的时候微微拉开毫厘,在将触未触的时候说话。他嗓音里也透着一点沉沉的哑,问:“还冷么?”
乌行雪抿了一下唇,这么小的动作就能触碰到另一个人,有点痒也有点磨人。他睁开长长的眼缝说:“萧复暄……”
“嗯。”
“你故意的?”
“没有。”
就是有。
开口说话是故意,问冷不冷也是故意,明明气劲就埋在血脉里,什么都知道。何止是冷不冷、热不热,就连……
大魔头闭上眼,平心静气岔开注意力。
他在心里随便抓了个人,想:宁怀衫——
结果这时候天宿又能听见他的心思了,在接吻的间隙里低沉道:“你抓着我,想宁怀衫。”
大魔头:“……”
大魔头:“我没有。”
窗外的宁怀衫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冤成了这样。
但是天宿埋在血脉里的气劲又开始轻触着四探了。
没过片刻,乌行雪刚缓过来的呼吸再次重了起来,他抓着萧复暄的手指突然收紧,膝盖在榻上磨了一下道:“你别……”
萧复暄气劲探了一圈,眉心却蹙了起来:“乌行雪。”
“……嗯。”
“为何还会冷下来?”
乌行雪攥了他好一会儿才抬眼:“什么冷?”
他自己其实尚未觉察。
或许是余留的潮热还在,他腰上甚至还有一层极薄的汗。又或许是他曾经忍受过太多鲜明的寒意和痛楚,这种蛰伏着的、将有未有的冷便感知不到。
反倒是天宿的气劲探得仔细,比他要敏锐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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