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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用。
她的舌头在茎体上灵活地滑动,齿列则示威一般轻轻咬住前端,依然冰凉的手指轻抚过睾丸,一步步地让游敏缴械于殷切的爱抚中。用不了多久,他已经彻底地硬了起来。
她把他含得很深,游敏手上的力量渐渐褪去了,呼吸则在同时越来越粗,也越来越费力,感觉到她几乎把自己含进喉咙的最深处,游敏不由自主地捏住她的肩膀,一低头,看见闪着水光的阴茎在她唇舌间越来越快速地出入。
夜里这样的水声格外清晰得传入耳中,本该是让人羞赧不安的,但以被殷勤照顾的部分为圆心,快感涟漪般的层层散开,从小腹逆流而上,一直烧到脑子里,游敏费力地咽了口口水,汗珠则从额角向下滴落。
在某一个瞬间,游敏再次和她目光撞上。口交让她的脸颊不自然地鼓了起来,眉头皱着,嘴角还挂着细得像蛛网一般的银丝,可是和那熟练又狂热的动作截然相反的,是她的眼睛,清醒得要命,甚至没有一丝的情欲。
在看清她的眼神的那一刻,游敏心头一颤,只是尚来不及说话,那被伺候得过于到位的阴茎却先一步地爆发了。
女人放开半软的肉身,冲他又笑一笑,把精液咽了下去。比起之前那更加直接也更为肉欲的口交,这个小小的动作不知为何反而让游敏更加无法正视。
他无话可说,射精后的快感更让他有些失重的乏力着,席卷身体每一处的热浪还在最深处肆虐盘旋。游敏移开了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离开时手指不慎勾到某几缕头发,让他觉得指尖重重一沉。
这奇异的质感让游敏转回目光,他的心跳几乎都在看清手边东西的那一刻停滞了下去,又在下一秒以过于激烈的速度急剧跳动着。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还跪坐在自己脚边的女人,她的唇边甚至还残留着他的精液,廊灯下发肿的嘴唇鲜艳得像是垂死的凌霄花,可是她眼睛里那冰冷恍惚的神色已经全然消失了,她也正盯着游敏,像是在看猎物,也像是在看仇人。
不,那已经不是“她”了。
是个男人。
在假发轻声坠在脚边的同一时刻,游敏确认了这个事实。
游敏松开了手。
高领毛衣的领子还来不及回到原来的位置,白蛇一样的颈项上,喉结的痕迹清晰可见。他没有勇气伸手亲自摸摸看,但目光又无法从对方的面孔上离开——没了假发的庇护,年轻男人的五官起了奇妙的变化,他的眉眼依然漂亮,皮肤很白,浓黑的眉毛下眼影亮晶晶的,但脸颊的轮廓却昭示着这的确是个男人,哪怕他五官迷人,哪怕他画着浓妆。
游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认错了。
身下的男人身子忽然一动,游敏下意识地往一边闪去,但他并没有对游敏做什么,反而先捡起假发戴上,这才抬起了头,一侧眉毛微挑,另一侧则纹丝不动,声音不再刻意压抑,还原作稍嫌嘶哑的男中音,很性感:“还硬着……要不,再来一次?”
他伸手轻轻拨了拨游敏胯下又开始充血的阴茎,指尖流连在湿润的顶端,一点点地加大爱抚的力气;这让游敏触电一样哆嗦着避让。身后是墙,别无去处,游敏暗自一咬牙,明知对方正抱着自己的小腿,一只膝盖还跪在他的脚面上,还是一发力,把人拨到了一边。
他大步地往外走,却没跑,身后那有点变调的笑声在夜里格外地响:“跑什么,你不是也爽到了吗?用嘴的话男人和女人还不是一样!废物!”
这声音直到他狠狠甩上院子的房门才戛然而止。游敏浑身汗湿得像是穿着衣服淋了一个澡,一打开车门,一股酒馊的怪味冲出车厢,熏得他差点也要吐了,但除了把车开走离开这里,眼下再没有别的选择,游敏硬着头皮坐回驾驶席,系安全带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原来裤裆的拉链还开着。
一抬头,后视镜里的自己分明是一张铁青的面孔。
这场也不知道算不算“艳遇”的夜游让游敏那一天整个下半夜都没过好,不仅如此,再接下来的好几天里他都莫名其妙地寝食难安。除了想到那个事让他心里说不出的腻歪,夜里又老是有些神神道道的梦,不完全是春梦,记不清楚的噩梦还更多些。
但做出租车司机这一行就是这样,总是能遇到各式各样的客人。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撞了太岁,拉到的稀奇古怪的客人总是特别多,有那么几天的下半夜,游敏都觉得是不是近来陆家桥(注:市精神病院所在地)倒了墙,不然神经病怎么出没在下半夜啊,想到这个那天夜里那张“女人”的面孔偶尔又会在眼前闪过,不怎么真切,飞也似的一掠就过去,唯独那双眼睛,想不起,又忘不掉。
过了半个月的样子,某天晚上游敏开车又经过酒吧一条街,也再一次经过那个十字路口,这并不是什么必经的要道,也不是周末,同样的情景自然也不可能再现。
他的车速还是谨慎地慢了下来,瞄了一眼仪表板上的时钟后,又拐去了另外一条街。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的灯下,才过了马路,挑了个离马路和一旁的杂物堆都稍远的位置坐下来,说:“老板,来一盘大份的炒面,多搁点辣。”小吃摊的老板的脸被烧得正旺的炉火映得红光满面,抽空瞄一眼游敏,看是还算熟悉的面孔,就笑着招呼:“好咧。啤酒来一瓶?冰的也有。”
游敏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是下半夜,这家小吃摊生意还不错,客人大多都是附近酒吧和夜总会工作的,忙里偷闲跑出来点个炒面或是馄饨打包带走。今天和游敏搭班的司机家里出了事情,提早交了车子,这让游敏没来得及吃晚饭,于是比平时更早地饿了。
没多久一大盘热气腾腾的炒面端到了面前。红油重赤,堆尖的面条里间或点缀着在油里翻过身的青菜豆芽和一点肉丝,还有红通通的辣子,酱油热炒过的那种特殊的香味随着热气一丝丝地钻进鼻腔深处。游敏这下是真的饥肠辘辘了,拆了双一次性筷子,把面稍微搅了搅,就开始闷声不响地吃起来。
巷子深处隐隐传来嘈杂的人声,又有一些别的动静。这些事在这一带很常见,所以无论是小吃摊的老板还是其他客人,包括游敏本人,一开始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全当没听见也不知道。近处灶火的声音听起来还更真切些,帮老板打下手的老板娘得了个闲,就转身去逗摇篮里的奶娃娃。这么看也看不出男女,黑红的脸蛋儿,水汪汪的眼睛,小手里头捏着个小布偶,老板娘一逗就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正好有人问:“小子还是闺女啊。”
老板特自豪地笑了一个:“儿子。”说完抓起脖子上的毛巾往脸上胡乱抹了一把。
问话的客人和老板一问一答,游敏就一边吃东西一边看,也不知道是小孩子讨喜特别下饭什么的还是他真的饿得不行了,一大碗面没一挥而就吃了个底朝天。打开水杯喝水的时候,大概是这个动作吸引了小孩子的注意力,也冲着他伸出手,眼睛一弯摇头晃脑地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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