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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湘湘十里红妆，毛若庭是伴娘。

那一天，毛若庭看着莫小弟站在薛君山身边，默默地替他挡酒，大碗大碗地喝下去。

莫大哥，酒入愁肠愁更愁。

莫大哥，别喝了。

最终，若庭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能够接触到莫大哥的机会太少了。

当听说莫大哥也在衡阳的时候，若庭第一次失神。

衡阳、衡阳！衡阳在鬼子的围攻之下，就是一座孤城。莫大哥还好吗？

对的了，好人自有好报。

果然莫大哥平安归来。

…………………………

“莫大哥，快尝尝我做的排骨。”

“莫大哥，你是特意来看我的？”

“莫大哥，你也要去香港了？”

自小乖巧的若庭第一次干了离经叛道的事儿。从前听胡湘江说过，怎么扒火车，于是小姑娘收拾好包裹，扒上了去广州的火车。

吃着干粮熬了三天，估算着火车已经开出好远了，若庭才敢现身。

…………………………

到了香港，若庭借住胡家，本是想去医院做回护士的本行，可是大医院都不招小地方的来人，去了一家小诊所，老板是个四十多的香港男人。

毛若庭觉得他眼神不正派，可是为了拿到第一个月的薪水，咬咬牙继续做下去。

莫大哥还是淡淡的对自己。

远离家乡远离亲人的毛若庭很委屈，想到白天在诊所，老板摸着自己手的黏腻腻的感觉，不禁悄悄流泪。

第二天，若庭顶着兔子眼。

莫大哥看了她好几眼，欲言又止。

再一次，下雨了，若庭没有带伞，莫大哥送伞来，看到欲行不轨之事的老板，莫大哥胖揍了他一顿，拉着她离开。

打人事件是被陈老板按下去的。

“我又给你添麻烦了，莫大哥。我不想这样的，我只是想自食其力而已。我想让你看到我，让你的眼睛里有我。行吗？”若庭鼓起勇气抱住了莫小弟。

莫小弟整个人都僵住了。

砰砰砰的是心跳声。

…………………………

年华老去。

莫小弟有时候想，要不是若庭追着自己来到香港，也许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湘湘是自己心底的一角影子，代表曾经年少的幻想；若庭是深深扎在心里的一棵树，树的投影遮盖了年少幻想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