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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蓝田点头:“皮确是挺糙,肉也的确厚。可遇事就怕,碰事就慌,白瞎了这身皮|肉了。”
“公,公子!真的是他们逼我那么说的,若不说就要打断我的腿!八德是要跟在公子身边的,不能没有腿啊。公子若是不信……”
他说着就跪在石床上,话说一半就要叩头以证清白,得亏下面有层被褥,王蓝田眼疾手快将被子扯到他脑袋下垫着。
“行了,别磕了。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她皱了下眉头,随即按着他的肩,“坐坐好。”
八德忙跪坐好,双手摆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双目无甚神采,一副魂神未归的模样。
亲见死亡现场的人大多会有些后遗症状,王蓝田见这副模样不免有些犹疑。
思量片刻,还是决定先问问,如果小童之死真有蹊跷……
“八德,”她放缓了语速,柔声道,“你可还记得出了客栈后遇到的事情?能不能一一同我说来?”
她话音未落便从八德眼中看到了惊恐之色,他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他真的是从天而降,砸在我的马前的!”
王蓝田点头,没有开口打断他,八德粗喘了几口气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搭在膝上的手指不停的绞着衣料:“公子当时让我去追那小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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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客栈外小童信誓旦旦说东西肯定在她屋中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不对,故而在小童离开前半开玩笑半提醒他去
药堂的路上要注意安全。
但真当两个箱子出现在推开门的刹那后,她后脊不由的发凉。
她额角一跳,不需要任何的推理和评判,强烈的直觉感告诉她,那小童会遇害。
王蓝田第一反应是去追人,人命关天。
可她稍稍冷静了片刻,知道事情并不会如此简单。
如若她此时离开,保不齐设计之人留有后手。她一走,衙官上门,八德定难以应付,再加上小童遇害,到那一步就真的是人赃并获,死无对证了。这局面就更难破了。
再退一步,她晕马。
想明白后,她让八德骑马沿街去追。按照小童离开的方向以及他要去的地理位置,不难判断他所走的路线。
王八德骑马去追小童,而她则留在了屋中作善后,将屋里屋外勘察了一遍后,提笔写了一封遗失状差人送到县衙去了。
此举没什么深意,就是为了摘清自己,坐实她是无辜者的身份。
可那小童还是死了。
小童离开客栈到王蓝田在屋中发现书箱和钱匣,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骑马去追至多三两分钟便能赶上,可王八德沿街了追了有小半盏茶的功夫愣是没见着人影。
王八德有些纳闷:药铺就在主街,走大路应是最快的,那小童既然着急定不会舍近求远,绕路而行吧?
或是他家公子猜错了?小童去的不是那家药铺?
就在他困惑得骑在马背上,左右张望寻找人的时候,马匹突然受惊,撩起
蹄子猛地跑了起来,他忙紧攥缰绳控制马匹:“吁!吁!”
马前蹄高高扬起,好在王八德抓牢了缰绳没被甩出去,他见马匹不受控制,忙高声喊道:“让开!快让开!快让开!”
人群全都散开去,商贩走卒的摊位遭了殃,周围满是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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