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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窄的一條線。
要是哪個人因為見義勇為或者幫朋友的忙,出手過重把自己給送進去,這很可能會獲得別人的大拇指,夸這哥們仗義。
可要是個體戶,只會被人啐一口,拋下一句「丟人」!
也正因為如此,京城地界如今在幹個體的,基本都是要活不下去的那些人,手停口停,可沒地方讓你領這金那金。
他們被命運拿著鞭子鞭笞,被強行拖著走向這條荊棘之路,可誰又能未卜先知,知道這其實根本就是一條黃金大道。
這也讓碌碌無為的人,能夠風光上一回,享受幾年輝煌。
第一批練攤的人,彷如是站在風口上的豬,風呼呼的追著他們,求著哄著把錢往他們兜里塞。
「南易,你拿這麼些錢有困難嗎?要是不太夠,我這裡可以湊一點。」
吳仁品想著南易如此仗義,他必須也得表示表示,雖然他本心上並不太樂意,畢竟自己一家三口也才剛吃上飽飯沒多久。
「不用了,三百塊我要拿出來還是輕鬆的。你拖家帶口,錢還是捏緊一點好,等小偉再長一點,要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
既然已經決定出手,那就得把人情做紮實,南易不想別人再插一槓子,弄出個不咸不淡。
「等考完試,南易,你帶我去搓頓好的。」徐飛揚這個臭不要臉的,忽然又說道。
「憑什麼?」
「憑獎學金你十拿九穩啊,不該吃頓好的慶祝一下啊?」
「滾你的,少打我主意,我跟你說啊,等徐小芳過來,你給我吃自己的去,別再從我這裡蹭。」
「嘿嘿,還用得到蹭你?一個月二十幾塊助學金,我都可以敞開肚子吃葷菜,跟著你吃,一個星期才吃一次葷,嘴裡都淡出鳥來了。」
「王八蓋子滴,讓你白吃,倒把你的嘴給餵刁了啊。」
「哈哈哈,吃了兩年清湯送煎餅,我也算是翻身農奴把歌唱。」
「賤骨頭!」
看著手舞足蹈的徐飛揚,南易啐了一口。
抽完煙,三人又回到圖書館繼續看書,臨近考試,班裡的同學就比較分散,有的留在自習室,有的在寢室,有的就和南易他們一樣窩在圖書館。
互相隔得遠遠的,複習英語的,可以湊在一塊,放肆的朗讀。
全員挑燈夜讀的畫面,再過幾年,就很少能見到了。
好像不對,周茂德呢?
昨天這小子可也是在圖書館複習,難道今天換陣地了?
抬頭左看右看,讓眼睛休息一會的南易,突然看到周茂德不在,南易這個君子可是一直牽掛他呢。
腦子轉了轉,想著各種可能,最後鎖定了一個最希望發生的,南易就站了起來,和吳仁品二人說了個去拉屎的藉口出了圖書館,直奔寢室殺去。
賴彪出國,南易住老洋房,吳仁品幾乎天天回家,寢室已經成了周茂德的私人寢宮,他一個人應該是空虛寂寞冷,或許會把一嘴浪漫叫過去品鑑一下他的詩作。
南易回到寢室樓,前後環顧一下,過道里沒有人,他就把耳朵貼在自己寢室的門上傾聽了一會。
好!
好一詠嘆調!
帕瓦羅蒂的《今夜無人入眠》只能靠邊站。
俄而,既燦爛又猙獰的笑容,麻溜的爬到南易的臉上。
聖母嗎?我滴大大滴良民!六十九章被審核了,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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