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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江海飘零义气多,纵横罡煞满天罗。
马陵把酒临风举,错愕当年聚水泊。
话表九天玄女娘娘率昔日梁山一百单八将,托梦陈明远一行,必有缘故,且看小子慢慢道来。只听呼保义宋江长叹道:“陈星主,可知张叔夜一伙来历?”陈明远等摇头不知。宋江道:“昔日,西方极乐世界斗战胜佛大闹天宫,众仙官皆吃打伤了不少。也是我等当年轻狂,因久未升迁,兼交好齐天大圣,不愿多人并他一个,以致雷部众将,吃打的伤重。雷府都判将军心怀不忿,事后安天大会内,暗中参上一本,欲重我等,更兼后来扰了蟠桃会。故玉帝贬我等于江西龙虎山地穴内,罚千年不得出世。却是天宫大赦,冥冥之中,天意教洪信放出我等,托生为人。雷部神将为报争斗失利之仇,私自下界,又纠合草头精怪修炼成仙者十数员,各自托生,正是此辈。”路新宇抢道:“既然如此,昔日又非诸位兄长之过,岂能相怪?必要复仇雪恨,方足吾愿。”宋江摇,道:“且听为兄继续说来:我等既托化人躯,魔性尚在,星气聚合,玄女娘娘恐生祸患,故于还道村亲自显灵,点化我等,教行忠义之事,替天行道。”陈明远暗暗点,问道:“既有娘娘点化,那雷将一伙又怎能害了众位好汉?”
宋江叹道:“我等既是改过,上合天地造化之数,下应人杰英雄之力,偌个大宋朝,又岂是我山寨众兄弟的敌手?争奈宋祚当有中削一劫,我等已是向善,定要匡扶社稷,待到那时,使四夷来朝,海外宾服,更得青史留名。不争那雷部神将,借天命之手,击灭我等。如今宋室大劫将起,覆水难收,雷将一伙虽是佞幸之辈,念其爪牙可用,还望新宇兄弟搁置前仇,与陈星主并马陵泊众好汉同保山河。”宋公明这番言语,倒是与昔日罗真人劝董浩之言一致,不由董浩不信。董浩看着公孙胜,哭笑不得,听得不可报仇之言,咬牙跺脚。
陈明远辩道:“宋星主错矣,路兄弟几个虽有复仇之意,但亦在效梁山替天行道。便无这番前因,那伙贼人助纣为虐,又岂能留他?宋头领可知那云公田之事?”索性说了,激得殿里好汉无明火起,骂道:“昏官狗贼!”姚雨汐又说张叔夜纵容族侄,那张远志一事,更是惹的好汉怒道:“好个道貌岸然之辈,背地里纵容如此昏官!”路新宇又道:“哥哥容禀,兄弟誓要杀尽雷将,一来复仇,乃为尽我等昔日手足之情。二来替天行道,他等害了众兄长性命,若是天意,也就罢了,奈何灭了梁山,又何来太平?助他昏君……”天机星吴用听到昏君二字,轻轻笑道:“昏君不假,将来有他消受。”
娄小雨见吴用说话,知宋江一伙已重归神位,定知未来如何,道:“宋星主,且容奴一问:将来宋室大劫,却是如何局面,可否透知一二?”宋江转看玄女娘娘,会意道:“残酷非常,吾不忍言。”马陵众人暗暗吃了一惊。娄小雨又问:“我等山寨如今正遭宋达征讨,已是危急,他那阵法,无人可破;纵然我等破了,也难免那张叔夜一伙又来攻打我山寨。宋星主只是劝新宇兄弟等不要复仇,可能劝张叔夜一伙?”宋江听了,苦笑道:“是我失计较也。”吴用帮道:“哥哥也是好意。”娄小雨终是聪慧,见吴用如此,又思既然众人亲至,必有要事,遂拜请玄女娘娘。玄女娘娘笑道:“终是天睿星,不亚天机之智。”
看官听说,原来当初雷部神将私自下界,玉帝算得宋江等一百单八将必不是张叔夜等人的对手,宋江一伙既为忠良,一心报国,如此死了,岂不是做个坏样?故又令将一百单八副罡煞星从茅山中释放临凡,务必将雷将正法。这副罡煞是何人,早已不用我言。玄女娘娘自说了,又道:“只因陈星主等当时戾气过重,故罚去山中消磨,待日后将雷将缉拿,功成再归天。”宋江道:“旨意虽是如此,却自有天庭法度。如今宋室将危,陈星主等虽有诛雷之责,还望网开一面,留其一二个也是好事,以图将来护国。”陈明远等人听了,恍然大悟,感慨宋江宽宏仁德。有诗为证:
魁星归位已知情,岂忍山河血雨惊。
祈置恩仇真好汉,千秋忠义宋公明。
姚雨汐又问那宋达一伙又当何处,如何破其阵法。吴用徐徐道:“那宋达一伙,亦是玉帝所遣下凡之十一曜二十八宿,本是为宋室劫后,辅紫微星治世。怎奈何前番隋唐时,二十八宿与紫微星颇有不和,下界作对,多少死于非命;今番虽亦有圣旨,这伙心里难免尚有些不服之意,以致逆了时限,早早下凡托生。如今紫微星尚未出世哩!”于娇道:“当日吴军师指点我去嘤游山,以嘤游女全天地星,莫不也是为了此事?”吴用点道:“却是雷将昔日下凡之时,雷府都判将军与阿香神女潜地私会,慢了数日,得知副罡煞之事,深恐不妙。故埋伏了那四星,又趁天兵不备,私去天牢里放出一罗刹,下界镇守,破尔等天数,好教尔等不得完全。公明哥哥前身,本为是监察妖邪,吃二雷将暗算,沾了邪气,故有此执迷。”此话一出,于娇想起那罗茶身姿,暗暗吐舌。
吴用继续道:“宋达终是正神,邪气将散,若是破了他阵法,必撤兵回去,与汝等言归于好。”陈明远大喜,连连问那阵法奥妙所在。吴用轻笑道:“此阵名唤太上混元象阵,小生已将破阵之法告知天间星,不日则至寨中助汝。”陈明远拜谢,玄女娘娘又道:“吾有四句天言,汝当记取:‘诛雷三十六,当去六九数。大鹏归西日,天庭再相聚。’”众人听毕,再拜谨受。宋江又道将来社稷安危、苍生之难,众人皆道:“那时我等必上保社稷,下安黎民,不负公明之愿。”临别之时,各自洒泪。玄女娘娘道:“西方佛老有言,阴间即日亦有大难,玉帝已命宋星主一伙前去征讨,我亦当亲往除魔。二者仙凡相隔,我等不宜常见,先前之言,还望谨记!”就令戴宗送众人回寨。
却说戴宗领众人离了大殿,又是一指,脚下生起云来。行到半空里,只听戴宗笑道:“官军在那,汝等可破之。”忽地脚下云散,众人掉将下去,陈明远猛然惊觉,却是南柯一梦。静听军中更鼓,已打四鼓。陈明远便去叫请众人来圆梦,都道自家也是这般,各自惊叹。众人牢记九天玄女娘娘与宋江、吴用妙语,不敢忘一句。姚雨汐传令坚守寨门,不许出战。
过了两日,有小校来报:“有位自称赛仲达何熙的求见。”陈明远道:“这定是天间星到了!”急忙令人请进来。只见冯子娜四人也在,喜气洋洋,请来一人,口里道:“上天庇佑!我等离寨寻访,昨日正赶上先生来投。”那人道袍打扮,进帐拜见道:“小生姓何,单名一个熙字,雄州人氏,道号冲盈先生。因平生只爱兵法,闲人口混,都说小生不让司马之智,唤我作小司马,后又参透古往今来之阵法,武侯八卦阵亦不在话下,因笑仲达破不得,邻人就此称我为赛仲达。四日前,忽梦九天玄女娘娘与宋公明义士谓我言:‘汝乃上界天间星临世,如今马陵泊的好汉遇着一险阵,你可知是何阵?’遂领我至一山前,见有大队军马布阵,我看去,道是太上混元象阵,世间罕有人能摆出此阵。玄女娘娘又言:‘汝既知此阵名,吾便教天机星授汝破阵之法,去上山聚义,助马陵泊克敌。’小可醒来后,谨记玄女娘娘之言,遂来投奔,正遇着四位姐姐。”陈明远大喜,拜道:“还请先生细细道出破阵之法。”
只听何熙道:“此阵乃是天下奇阵,上合天数玄机,聚阴阳二象。如若强攻,永不能破。若欲要破,须取相生相克之理。”娄小雨、姚雨汐听闻连连点头。陈明远道:“既如此,我等亦可仿效否?”何熙摇道:“此阵虽是大阵,其内却是数个小阵。”分付喽啰取来纸笔,边画边道:“如阵前皂旗军马阵内设水星,按上界北方五炁辰星,乃是玄武阵。寨中可选大将四员,黄旗黄甲,黄衣黄马,撞破官兵皂旗四门,续后命猛将一员,身披黄袍,直取水星。此乃土克水之义也。再如右军白虎阵,其阵锋势难当,合白虎金气,攻无不克,须取火克金之义,遣红袍军马破其锐气。”姚雨汐道:“如此容易,换身衣服便可破了?”何熙道:“非也,只是略分一二威势,以图保障。”娄小雨道:“按先生所说,当有四象化作四阵,我见他军前尚有两阵,不知是何,还请赐教。”何熙道:“乃是金乌、玉兔二阵,须同时击之,方可破除。否则日升月降,月浮日落,永无竭尽。当以两枝军马,命一枝绣旗花袍军马,扮作罗?,独破官兵金乌阵。命一枝素旗银甲军马,扮作计都,直破官兵玉兔阵。再以号炮,同时斩旗,方可胜之。”
姚雨汐听了,笑道:“原来这般,倒正如灵清先生所言,还是那宋达有法术精妙,我等前时输他,倒非军策不行,乃是法术不如。回来破他六阵,定要好好折辱此人。”娄小雨道:“你又作怪,他若真有法术,前番来时如何不用?”陈明远亦忙道:“先生不可,此人也是好汉,莫忘宋公明昨夜之言。”何熙听到宋公明三字,一时奇怪,陈明远遂说托梦一事。何熙自然信服,道:“我昔日年少时,也受宋公明与梁山的好处,如今正好报答。”众人大喜。
何熙又道:“小生情愿入伙,却是听闻些风言风语,还请义士头领明鉴。”陈明远奇怪,只见何熙又指那图纸中央,道:“中间一阵,名唤黄龙阵,夫黄龙者,应龙也,盖鸟兽之祖。更兼紫微坐镇,此阵不破,六阵也难攻打;若破此阵,则六阵必乱。”姚雨汐即道:“黄龙阵既如此紧要,不如合力攻打为上。”何熙再摇道:“紫微乃是天子之星,如何可动刀兵?若是以刀兵攻打,当为天雷击杀。须以木器,取木克土之意,以此攻打,方可免祸。然我昨夜夜观星象,看敌军阵内,紫微星晦暗,不知何故。”众人也是不解,娄小雨道:“梦中加亮先生曾言,紫微尚未出世,当是此的关系。且若是不在阵内攻打,可受天谴?”何熙道:“或可免之。”娄小雨笑道:“如此,奴家也有方法,取雷车推进便是。”何熙道:“那黄龙阵最是难打,若是逼来,只怕我等伤损不小。”姚雨汐道:“倘若真个利害,前日之败,为何宋达不以黄龙阵对敌我等?”何熙道:“小生不才,略猜一番,当是阵中尚有异处,不便来用。”陈明远道:“莫非是那昏君有恙?”众人不解。
何熙道:“待到破阵,再作理会。且说回前话,听闻官军监军乃是叫范天悲的。”路新宇道:“莫不是范天喜的兄弟?噫,他如何做了朝廷的监军。”何熙道:“是这般,当中定有缘故,昔日他亦在梁山,小生拜会吴学究时,也曾见过。”陈明远问道:“此人如何?”何熙道:“观其无胆鼠辈耳,后听闻梁山杀死天使,他也遭擒,范天喜因此忧思害病。”娄小雨听了,道:“可传令务必擒拿此人,到时有个分晓。”
众人又计议一番,何熙与娄小雨、姚雨汐做主,命令锻铁郎君李磊,就寨中监造雷车二十四部,都用画板铁叶钉成,下装油柴,上安火炮。连更晓夜,催并完成。商议打阵,会集诸将人马,陈明远传令,各各分派。便点按中央戊己土黄袍军马,战官兵玄武阵内,差大将一员金锏徐韬;左右撞破皂旗军四门,差副将六员王珠江、王楠、朱珂令、袁梓鹏、王宇琪、段雯。再点按西方庚辛金白袍军马,战官兵青龙阵内,差一员大将金刀沈冉;左右撞破青旗军四门,差副将六员蔡子豪、谢顺、王铁树、曹崇坦、孟子程、冯子娜。再点按南方丙丁火红袍军马,战官兵白虎阵内,差一员大将圣凌风路新宇;左右撞破白旗军四门,差副将六员邢耀、张自强、辛佳伦、朱宣林、陈孟、刘怡岑。再点按北方壬癸水黑袍军马,战官兵朱雀阵内,差一员大将千丈坑朱成;左右撞破红旗军四门,差副将六员张洲、宋凯强、李金宇、段大猛、邵竹影、赵贝。再点按东方甲乙木青袍军马,战官兵主将黄龙阵内,差大将一员飞将焦明武;左右撞破中军黄旗军四门并主阵人马,差副将八员吕坤键、孙焕翔、石顺友、王子康、张奥康、张智钧、陈佳伟、晁晶。再差一枝绣旗花袍军,打官兵阵前左军金乌阵内,差大将一员九霄龙力鹏;左右撞破阳旗军四门,差副将六员房圳、毛振宇、钱仓政、吴玮璠、侯帅、杨文轩。再差一枝素袍银甲军,打官兵阵前右军玉兔阵内,差大将一员赛孟尝季晓宇;左右撞破阴旗军四门,差副将六员尹柔雨、于娇、张妮、赵梓晗、李明、戴畅。再差打中军一枝悍勇人马,直奔道君皇帝,差大将七员庄浩、杨乙尧、王凯、石粮诚、李杰、徐宝、耿铁柱。再遣护送雷车至中军大将七员咸纬广、索奥、白伟成、曹峻烽、汪文昌、陶鑫、王昭顺。吴玮璠为防官兵中有人认出,教李沫瑶把假面皮贴在脸上,那面皮是仿和盛的。其余水军头领并应有人员,尽到阵前协助破阵。曾有诗单赞这何熙道:
诡道阳谋久谙熟,孙吴旧法推新来。
兵法捭阖七尺身,韬略纵横八斗才。
玄女托梦缘天谕,仲达临阵戡地埃。
旌旗掩映六军帅,何熙谈笑立将台。
陈明远传令已罢,众将各各遵依。一面趱造雷车已了,装载法物,推到阵前。连日制造完备,选定日期,十日晚起身,来与官兵相接,一字排开阵势。宋达在阵中得报,知马陵泊要来破阵,轻笑一声,传令分付下去,就待较量。陈明远教众军人等断芦为笛,衔于口中,唿哨为号。当夜先分出四路兵去,只留黄袍军摆在阵前。这分出四路军马,绕阵脚而走,杀投北去。
初更左侧,陈明远军中连珠炮响,各按分拨,数路杀出。朱成打开阵门,杀入后军,直取朱雀火星。焦明武随即杀入中军,直取黄龙土星。沈冉引军杀入左军阵内,直取青龙木星。路新宇领军撞入右军阵内,直取白虎金星。徐韬便调军攻打头阵,直取玄武水星。董浩在阵中仗枪作法,踏罡布斗,敕起五雷。是夜南风大作,吹得树梢垂地,走石飞沙,雷公闪电。一齐点起二十四部雷车,咸纬广、索奥、白伟成、曹峻烽、汪文昌、陶鑫、王昭顺引五百牌手,悍勇军兵,护送雷车,推入官兵军阵。赛孟尝季晓宇引兵便打入官兵玉兔阵中。九霄龙力鹏引兵便打入官兵金乌阵中。泰山庄浩引领一枝军马,随着雷车,直奔中军。这一场仗,杀的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斗转星移,鬼哭神嚎。
且说力鹏引着房圳等六员头领,众将呐声喊,杀入金乌阵内。朱佳俊见玉兔阵不来接应,情知不妙,又不是力鹏的对手,待要走,被房圳一镋搠在马肚上,将朱佳俊颠下马来,揪住捉了。玉兔阵中,巩莎莉听得四边喊杀声起,慌忙引女兵伺候。只见季晓宇挺莲花枪,纵马引着尹柔雨等六员女将杀入阵来,正与巩莎莉交锋。两个斗无数合,季晓宇隔过银枪,抢入巩莎莉怀内揪住。两个在马上纽做一团,绞做一块。李明赶上,活捉了巩莎莉。尹柔雨、于娇两个在阵里,杀散女兵。赵梓晗、张妮、戴畅在外面夹攻。杀至旗下,尹柔雨摸出号炮,点起射出,那边金乌阵内亦响,两边各自欢喜,拔了大旗,二阵皆破。
却说宋统军正在中军遣将,只听得四下里喊声大振,四面厮杀。急待再号令时,雷车已到中军,烈焰涨天,炮声震地,焦明武一枝军马,早到目前。宋达急取黄幡戟与焦明武大战。火炮轰来,军中只听得雷鸣阵阵。焦明武暗道:“天幸我等众人不曾执铁器来。”吕坤键远远望见道君皇帝立在台上,寻思道:“到底也是一国之主,不可轻害了性命,且教他知我手段。”拈弓搭箭,一竹箭射去,不偏不倚,正中天子头上唐巾。不想道君天子却应声而倒,旁边范天悲阿也一声,抱头鼠窜。众将猛然醒悟:“原来是个假的!”孙焕翔大笑道:“早知如此,俺们都带兵刃来。”众人就夺了官兵军器,在阵中乱杀军将。宋达见身畔没了羽翼,又有雷车乱击,不由心惊,无奈只得拨回马望北而走。
吕坤键见宋达已输,纵马追来,取宝雕弓搭上箭射去,正中后背护心镜上。焦明武亦赶上截住,再与宋达厮杀,两个又斗了十几合。这边庄浩已引兵杀到中军,王凯、石粮诚先把帅字旗砍翻,乱杀兵将。那个小黄门早唤过众牙将,护着道君木像銮驾,往西北而走。阵内施笑飞、左明欣、薛琦、王,俱在马上活拿了。吕坤键见焦明武与宋达尚还斗的不见胜败,赶上去,又放一箭。宋达急去躲时,被焦明武将戟一拍,从马上摔下,就此活捉了。马陵大兵重重围住官军,直杀到四更方息,杀的十万官兵七损八伤,血流漂杵。正是:
壮缪麦城悲恨日,霸王未肯过江时。
统军妄逞混元勇,自有天机粉碎之。
将至天明,众将都回。陈明远鸣金收兵回山,传令将生擒活捉之众,各自献功。季晓宇献巩莎莉,力鹏献朱佳俊,庄浩献施笑飞、左明欣、薛琦、王,王宇琪、段雯献北方四宿,孟子程、冯子娜献东方四宿,陈孟、刘怡岑献西方四宿,邵竹影、赵贝献南方四宿,石顺友、晁晶献中央四宿,侯帅、杨文轩献太阳四宿,李明、戴畅献太阴四宿,焦明武献宋达,徐韬、沈冉、路新宇、朱成献四星。余下袁梓鹏、钱仓政、段大猛、陈佳伟等献级无数。
捱到辰牌,宋达等都被解上聚义厅来,只见陈明远当堂喝道:“前番之战,我念在江湖义气,以七换五,只望两山寨免去干戈,玉帛相见。那知你等仍不晓吾之心意,再提大军,布下天阵犯我山寨。如今混元阵已打破,尔等俱被生擒,更有何话说?”三十九人都是咬牙不降,宋达道:“若非吾阵法不足,又岂会败于尔等!”陈明远问道:“如何不足,愿听详说。”宋达无言,只道是天子受奸邪蒙蔽。陈明远斥道:“你每每自比宋江,宋公明知朝廷昏暗,也无汝这般愚昧!”宋达驳道:“俺也是要为公明哥哥昭雪冤屈罢了。”只看众人面色奇怪,陈明远道:“你可知仇人是谁?”宋达道:“乃是猿臂寨陈希真一伙。”陈明远道:“此乃外贼,天下皆知,你且看这人是谁。”
说罢传令,只看吴玮璠押来一人,正是范天悲,口中塞着白布,支支吾吾。陈明远道:“这厮被吴兄弟擒了,就道曾是梁山上的小头目,乞求投降入伙山寨。”宋达骂道:“呸,昔时作威作福,今日如此软骨!”娄小雨笑道:“宋寨主可有疑虑?他既原是梁山之人,这会儿又怎么是朝廷监军。”吴玮璠与范天悲扯了白布,踢了一脚,天悲在地上磕头捣蒜般只求饶命。
原来昔日范天悲与那钱吉都是梁山上的小头目,二人本当一起随吕方、郭盛接应天使侯蒙。可恨范天悲贪生怕死,早早暗投了张鸣珂。张鸣珂因与陈希真、盖天锡等交好,知梁山与祝家、盖家有灭族、杀弟之仇,自己又是张叔夜的亲侄,只望剿灭梁山,岂容招安?便设计放出侯蒙纵恶行凶的话来。郭盛见此,恼火赃官,前去刺杀,却未得手。侯蒙伤重,尚道乃是奸人谋害。恰是那范天悲有意栽赃梁山,杀了侯蒙,坐实其罪,故招安不得。破阵之时,范天悲仓皇而逃,吃吴玮璠捉了,一番审问,方知情形。
宋达听罢,又惊又怒,跪下道:“我一时不明,仇人竟在目前!”陈明远令解去三十九人身上绳索,宋达求借过尖刀来,去范天悲心窝里捅上一刀,取杯接了血酒,与昔日受梁山恩德之众吃了。那范天悲自然已活不得了,正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果报只争早与迟。
宋达领青石山众头领伏地相拜,陈明远扶起道:“宋头领,你如今杀了朝廷钦差,如何再回朝廷?不如与我等同聚大义,将来自与宋公明洗脱贼名,未知意下如何?”正是有分教:
马陵泊上,座次排定;钟吾寨内,职位分拨。
不知宋达是否答应,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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