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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工刘瓦匠这边俩人越想越气,温会计是个有文化的女人,骨子里透出来的素养做不出没礼貌的事儿。他们可不是什么酸秀才,都是土里土气的庄稼汉子,可没有温会计的礼貌素养。李木工伸手推门就进,刘瓦匠紧随其后。
开门的一刹那,所有人目瞪口呆,他们看到了什么,那张脏的分辨不出原色的单人床单上纠缠着光溜溜的一男一女。温栋瑜最先反应过来,作为封建教育了少年的良家妇女来说这简直就是不堪入目,作风不正,红着脸转过身。
李木工刘瓦匠俩大老爷们可不知道什么是不好意思,你都不做人事儿了,还怕我们看,而且在单位公然做这种事儿还不锁好门,这不就是上赶着让人看呢么,实在的庄稼汉子也是人到中年什么都懂得男人,李木工看热闹的劲儿上来了,敞开嗓门大喊:“呦,这是什么高兴事儿需要这么庆祝啊,这庆祝方式有点儿特别呀,一般人可不这么庆祝,不过一般人儿也当不了总经理不是?您是总经理,真不是一般人儿呀!趁您老开心给我们结下工程款呗,您家大业大的瞧不起这点儿钱,我们可是都指着这个养家糊口呢。”
床上刚刚还纠缠的热火朝天的俩人现在正在手忙脚乱地争夺着穿套着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女人上身套着的是刚刚跟男人手里抢过来的男款上衣,二百五十斤的经理的上衣穿到女人身上,好歹是遮住了羞耻地儿。男人拿起地上女人的紧身五分袖短款t恤,怎么拉扯拽套也只能卡在脖子处,无奈停止拉扯上衣的动作,想着先把下体遮起来。
然而,女人的裙子在刘瓦匠脚下踩着,男人的底裤和长裤则在李木工的脚底受碾压,果然无良经理的心理素质就是强,心想着反正都是男人,让男人看了也没什么丢脸的,又想着反正自己是男人,让女人看了也不是自己吃亏,就光着吧,然后大啦啦地摇晃着二百五十斤的白花花的躯体走到办公桌前坐在办公椅上,用办公桌给自己当当风光。自己是经理,经理可不会跟干苦力的臭工人低头弯腰,没内裤穿丢脸也没跟混的比自己差的人低头丢脸,绝不低头。
无良经理是坐下防走光了,躲在他肥胖身躯后的女人给暴露彻底了。
看清女人的脸,木工瓦工对视一眼,刘瓦匠嘲讽开口:“有道是无风不起浪,原来如此,真相大白了,出纳和总经理搅合到一起了,这公司的款项还能安全吗?怪不得总是拖欠我们工程款呢,根儿在这儿呢。你们好活够了吧,一点儿也不管我们死活呀这是,现在咱就说说咱们的事儿呗。温会计正好也来了,总经理给我们算算吧,算完了给我们结款结工资,齐活儿了你俩继续,我们就不打扰了。”刘瓦匠踩着裙子的脚稳如泰山。
你来我往间,温栋瑜恢复了神色,也想通了关窍,他们干这种事儿的人都不嫌丢人,我一个旁观者有什么好脸红的,而且这种乌烟瘴气的公司真的是待不下去了,温栋瑜义无反顾地调头转身走上前,底气十足:“经理,我是来拿我的会计证的,到验证的时间了,我看您忙得很,没有时间去,还是我自己去吧,本也应该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干,不劳烦您的大驾了。”
“你们俩先去跟着温会计算账,算对了再结,温会计,你先带他们去算账,证儿的事不着急,我有车,我去跑一趟方便。”总经理想先支走三个讨债鬼,然后一走了之,拖了一时是一时。
温栋瑜觉得到这个地步了也没什么可商量的了:“您还是先把证儿给我吧,您忙您的,我拿上证儿立马走,不打扰您了就。”
“账两个月前就算好了,”刘瓦匠扫了一眼总经理杂乱的办公桌,但是刘瓦匠眼神儿好啊,再杂乱也不妨碍他一眼就看到了桌角随意摆放的展开的账簿,就是那么正好,展开的一页就是他们工程款项记录的页码,然后眼神儿鄙夷地看着总经理,敲了敲总经理的办公桌,一仰头一指手:“就在这儿摆着呢还用算?咋,再算一遍能多给我们几个?我们不爱占便宜,现在就给,就按这个数给就行,出纳也在,人凑齐了,省得各种跑手续不是,总经理,点头拿钱吧。”
“呦,总经理又考虑什么家国大事儿呢?再耽搁下去我们可挡不住外头那么多的好奇心,难道你们有什么特殊爱好?比如……”李木工一脸不可置信,指着外头探头探脑的一排人:“你们要真喜欢往外露,我们可就不拦着了,满足一下你们的爱好和他们的好奇心。”
出纳晃着光溜溜的大白腿挪到总经理身后戳戳他的肩,总经理犹豫一阵后咬牙切齿道:“给给给,”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两沓百元大钞摔在李木工身上,眼神儿恶狠狠地扫射着李木工和刘瓦匠,心想明天我就找人收拾你们!又不甘心地拿出会计证甩在温栋瑜脚底,要不是看在你低眉顺目的份儿上连你一起收拾:“都如意了,马上滚。”
然而总经理不知道,温栋瑜低头是因为怕看了不该看的东西长针眼,可不是怕了他了。
李木工刘瓦匠则是被总经理的态度惹生气了,你他妈的欠老子款项还有理了?两人踩着衣服没有任何离开的动作。
温栋瑜想着反正也不干了,现在这样也不用互相留脸面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连欠的所有工资也要上,干吧利啦脆的走人,从进屋后第二次抬头:“既然总经理看我碍眼,把欠我跟文建军的工资都给结了吧,我俩都走人,就不碍您的眼了,也不耽误您办大事儿了,要不您也半零不拉的不舒坦不是?”
“就是,本来资本就不咋的,再给憋坏了,得不偿失。”李木工没想到文文静静的温会计会说出这么直截了当震惊人耳膜的话,而且自己也早看这个总经理不顺眼了,跟着刺了几句。
“也不一定,他的不管用,还有别人的呀,人有老公有姘头有相好,哪个使不得?”刘瓦匠也早看不顺眼这俩人狼狈为奸贪墨项款,今天闹成这样,以后也没法合作了,索性也不忍着了,跟着讽刺个痛快图个自己心里舒坦。
总经理看着面前讽刺他的三人,再看看窗外指指点点的一圈儿人,到底还是有些羞耻心的,忍着杀人的冲动,从另一个抽屉里甩出一沓钱扔桌上,貌似不解气,还踢了一脚拉开的抽屉,“拿上赶紧滚,”转头跟跟自己厮混在一起的女人说:“你穿上衣服出去跟她交接工作,交接完给她老汉打电话让他也把手头的活儿交接完让他们通通滚蛋。”说完又恶狠狠地踹了床脚一脚,床疼不疼,人类不知道,经理的脚疼不疼,大家从经理肥的流油的红脸蛋儿上看出来,踢了床的人脚是疼的。
温栋瑜知道这沓钱是扔给自己的,便上前拿起那沓钱数了数,满脸疑惑,同时也问出了心声:“怎么正好是拖欠了我们俩两年的工资再加这个月的工资?好凑巧呀,本来还不想占便宜,数够自己该得的,只拿自己该拿的,现在看来我们亏多了呀,扣压这么多年利息不少吧,我大方一回,利息不要了,当我给你俩随礼了,再见。”说完掉头就走,到自己办公桌前让李木工和刘瓦匠签了字,又自己签了字,把所有需要交接的和自己丈夫需要交接的工作全部整理出来当着大家的面儿交给总经理,省得以后有事儿找自己和自己丈夫麻烦。做完这一切,拿起钱装进包包里,又给文建军bb机了个讯息,毫不留恋的走出公司,跟共事了十年的同事打声招呼,又跟李木工刘瓦匠道过谢,很帅气的骑车走了。
临近中午下班时文建军骑车到单位,把上午转工地的工作总结写好,交给总经理,回到办公室把自己和媳妇儿的个人物品收拾好拿起来就走,到公司门口大喊了一声:“兄弟姐妹们,后会有期。”
总经理气哼哼的跑出办公室,大声咆哮道:“你现在说点儿好听的,我没准就不计较了,让你留下来继续工作,不然以我的能力让你们两口子再也找不到工作。”内心想着小样儿,看你不跪下来低声下气的求爷,求爷也没用,照样赶走不误。
文建军调头蔑视的看向总经理,嫌恶道:“我没啥好听的要说,就想赶紧回家给我媳妇儿洗洗眼睛,太脏,晦气。”说完扭头就走,骑得飞快,生怕后面有什么脏东西粘上似的。
骑车快离开的文建军肆无忌惮的大笑:“真好,证书到手,没什么牵绊了,还留下了长针眼啊!”
留下一院子人窃窃私语、眼神晦暗不明……
同样是这个周三的这个清晨,天朗气清,阳光和煦,文静姐妹俩被父母早早叫醒,穿衣叠被,洗漱吃饭,被送去学校继续上学。
学校这头,父母把文静姐妹俩送到学校,文静还是决定先去二年级上课,可能是因为自己刚参加了跳级考试就请了假,所以一直没有收到有关跳级的消息,所以文静决定还是先去原班级上课,有结果老师应该会跟自己说,而且也得去跟同学们告别一下。相处两年有开心也有矛盾,但自己一百多岁了还真能计较这些个小孩子把戏?即便是有矛盾,一百多年了也早都忘到九霄云外了,临走留个好印象,也得感谢前几天蹭同学哥姐课本儿的情分不是。
叮铃铃叮铃铃!
“上课!”
“起立!”
“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翻开书本第二十九页,咱们今天学习《吃水不忘挖井人》,都打开了啊?咱们开始找一位同学通篇朗读一下,看看有没有提前预习,找谁呢?班长来吧,作为班干部,积极的事情要起带头作用,班长,起立,开始大声朗读……”
唉?奇怪,怎么班主任老师一点点情绪都没有外泄出来,是自己跳级考试没成功吗?不对呀,看交卷时候校长的表情应该是能行的呀,这什么事情没有定论都不能安心呀,哎,感觉这堂课好折磨人,怎么办?
文静这里内心碎碎念,没有注意到班主任若有似无扫过来的眼神儿内含的隐隐情绪——在自己班上的时候学习成绩没给自己这个班主任挣过光,这突然成绩好了,就跑了!又气人又自豪怎么解?
“好了,今天要学习的内容就这些,回家记得做作业,明天早自习学习委员收作业。接下来,我公布个通知,咱们班文静同学前天参加了跳级考试,考试通过了,明天早起去六年级一班报到,今天跟老同学一起上最后一天课,大家恭喜一下文静同学并给予她鼓励,同时也激励自己好好学习,没有跳级的能力也不要做吊车尾,好好学习,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父母,以后考上好大学老师脸上也有光,好大学毕业了自己也能如愿的找个喜欢的工作……”
叮铃铃,叮铃铃!
老师的碎碎念持续到下课铃声响起方意犹未尽的停止,临走前也意犹未尽地看了几眼文静,把文静看的心里毛毛的,却猜测不出老师眼里的深意,算了,不管了,在小学也就再待个把月,什么深意也就跟自己没关系了,自己目前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考试——跳级——考试——跳级——考试,一路跳级一路考。
“同桌,没想到你悄悄地干了这么大一件事,别人跳级跳一级,你直接跳到六年级,平时没看出来你比我聪明呀,怎么弄得,没走关系?走关系也不行呀,就是上了六年级你能跟上?”同桌鲁静夺命连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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