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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第2页）

他看不透路白榆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少年的想法。

那么——

蝎鬼撑住地面，眸子中仿佛凝固了碎冰，带着刺人的寒意，从黑色的短靴旁边抽出了一支藏着的小型枪支。

杀了他。

蝎鬼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路白榆，少年抱着膝盖睡得很沉，脸颊被挤压，看上去显得无辜又柔软，毫无攻击力。

很青涩，估计最多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

可是这个世界，不能靠着外表就去判断一个人。

看上去的无辜的孩子会杀人，看上去嚣张狠厉的人不过是色厉内荏……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够看透人心，所以只能把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全部杀死。

漆黑的枪口对准了那边毫无防备的少年，只要他现在动动手指，少年就能……

“嗯……”一声轻微的呢喃声，让蝎鬼的动作微微顿住，下一秒，少年突然睁开了眼，像是做了什么噩梦，眼中还带着几分茫然。

下意识的，蝎鬼甚至没有经过思考，枪口微微偏移。

“嘭！！”

开枪的声音并不震耳，但在这个小小的山洞当中却非常清晰，路白榆眼中的睡意和茫然化成了震惊和无措。

“……蝎鬼？”

半晌，路白榆才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蝎鬼什么都没说，冷冷看了一眼路白榆，默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靠着墙又闭上了眼睛。

路白榆愣了一会儿，看向刚才蝎鬼开枪的方向。

只见一只巴掌大的蜘蛛被一枪打穿，已经在地面没了声息。

路白榆睁大眼睛，看了看那只蜘蛛，又看向那边的蝎鬼，抿了抿唇，然后轻笑出声。

蝎鬼睁开眼，“你笑什么？”

“刚才吓我一跳。”路白榆说着，眼睛明亮，小心翼翼朝着蝎鬼的方向挪了挪，乖巧抱膝坐着，“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支枪，我还以为我还在做梦呢。”

“谢谢。”路白榆语气真诚，“如果不是你，那只蜘蛛可能就爬到我身上了。”

“……”蝎鬼瞥了一眼路白榆，冷声，“你守夜就是这么守的？”

路白榆摸了摸鼻子，“我实在是太累了，所以不小心睡过去了。”

蝎鬼轻嗤一声，嘲讽的意思不言而喻。

“真的。”路白榆说道，“我平时警惕心很强的。”

蝎鬼别过头，“这和我没关系。”

路白榆看着蝎鬼，蝎鬼皱了皱眉，还是没忍住，“你看着我做什么？”

“你刚才一直没睡着？”路白榆问道。

“和你没关系。”蝎鬼冷声。

路白榆嘟囔，“你的座右铭不会是‘与你无关’‘与我无关’这两句吧。”

蝎鬼：“……”

蝎鬼眼角一跳，就看见路白榆突然站起身来，从一旁拿出了一把草药，递给了他。

“这是什么？”蝎鬼皱眉。

“止痛的。”路白榆说道，“本来就是提前准备的，你伤口这么严重，肯定疼得睡不着，这个草药挺管用的，你试试。”

蝎鬼认识这种草药，的确是止痛的。

“做人不能太逞强，有时候……”路白榆还想说什么，手里的草药就被拿了过去，蝎鬼随便把草药揉成一团，然后就塞到了嘴里。

路白榆一肚子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