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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道歉，沈慕像是沒聽到般。

白遲知道他不想被打擾，退出去了。

沈慕手裡拿著文件袋，始終沒有打開。

他眼睛盯著文件袋，久久沒有說話。

一個小時後，他像是恢復了知覺般，打開文件袋，裡面是一紙離婚協議書。

他捏著協議書，深呼吸。

心裡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他拿出手機，想給她打電話，但又不敢，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上面顯示著沈太太三個大字。

看見這三個字，他一時間竟然慌了，接起來，

「沈慕，離婚協議書你收到了嗎？」

沈慕沒吭聲，蘇清允的聲音聽起來依舊平淡柔和。

好像離婚這兩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像是在說今天吃了什麼飯一樣。

沈慕的心，又一次被她的平淡刺傷，鮮血淋漓地，

「嗯，收到了。」

「沈太太要和我離婚嗎？」

他好像個受虐狂，非得再次聽到她說要離婚。

蘇清允控制住自己的聲音，平復了一會，輕輕回了個嗯，

「沈慕，我們好聚好散，結婚這些日子，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等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告訴我，我們去領離婚證。」

沈慕輕笑一聲，

「沈太太就這麼迫不及待要和我離婚嗎？」

蘇清允沒說話，聽筒里是長久的沉默，原來平靜的呼吸也能如刀子般將人的心撕扯得生疼。

蘇清允掛斷電話時說了句，

「沈慕，恭喜你。」

得償所願，終於等到了雲莘莘。

沈慕拿著手機，很久地保持著接聽的動作。

就好像蘇清允的聲音還在耳邊一樣。

沈慕，沈慕，她是第一個將他的名字叫得如此好聽的一個人。

他喜歡自己的名字被她那樣叫。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沉靜的雨滴敲打著窗戶，沈慕起身站在窗戶邊往下看，茫茫人海，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難道竟要一場空？

他手指捏著手機，想通了什麼，他轉身拿起外套，匆匆向外走去。

第44章心肝在相親

蘇清允覺得打完那通電話後，自己好像被抽掉了所有的精氣神，這種糟糕的感覺甚至在她和6書衍結束時也沒有出現過。

她很想大哭一場，可長久以來壓抑自己情緒的習慣，竟讓她此刻連哭都做不到。

她蒼白著臉，呆呆地坐在床上，盯著床前面的某一處虛空。

施洛從沒見過她這個樣子，看著她的樣子，施洛覺得很心疼。

「小允兒，你別這樣子，走，姐們帶你出去散散心。」

蘇清允不想動，但又覺得可能出去散散心也好，自己不想這些了，心情就會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