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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丝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古怪的神情,她看了欧克利一眼,也端起酒杯来和杜哲碰杯,“美尼斯,谢谢你,你也永远是我最骄傲的弟弟。”
“欧克利,如果你敢欺负她……”杜哲转头,给了欧克利一个凶狠的眼神,“我绝不轻饶你!”
欧克利对杜哲心有余悸,他忙站起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拍着胸脯对杜哲保证他绝对会对绮丝好。酒过三巡、天色渐晚,杜哲便起身向绮丝告辞。
“欧克利,你去把我存的酒取来,让美尼斯带回去。”绮丝站起身来,拉着杜哲往门口走。
杜哲还想推脱,可是绮丝却一把拉住了杜哲的手臂,指甲都掐进了杜哲手臂的肉里,力气之大、让杜哲差点忍不住尖叫起来。
“好,我这就去——”
待欧克利走后,绮丝看着杜哲的眼睛,轻声说:“那不是你的真心话,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我为什么要和这个外邦人在一起!”
杜哲一愣,皱了皱眉,决定顺着绮丝的话往下说,“我当然是因为……”
“我知道,你是忌讳他,”绮丝抢道,“现在他已经被我支开了,美尼斯,只有你最明白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原谅这些侵入我们家园的外邦人!绝不!他们害死了我们的父母兄弟,奴役我们的人民,我绮丝,绝不会忘记这份恨!”
“恨……”
“这些曾经欺辱我们的人,我会要他们付出代价,”绮丝冷笑,脸上闪过了一丝狠绝,“我会找到机会,让他们生不如死的——”
杜哲没想到绮丝有这样刻骨的恨,一时有些恍神。好在绮丝并未曾疑心,又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待欧克利来了,绮丝将东西递给杜哲之后,就又笑着拉欧克利进屋了。
看着绮丝脸上的温柔笑意、杜哲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女人,好可怕的女人。
从欧克利家里出来没走多久,杜哲就惊讶地现几条繁华的街巷上一个行人没有不说,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窗,好像在躲避着什么。这时候,忽然从远处传来了一声野兽的嘶鸣,杜哲循声看去,在街道的尽头,看见了那头狮子。
杜哲一惊,来不及细想,那狮子就朝着他的方向奔来。快跑到杜哲跟儿前的时候,它减慢了度,远远盯着杜哲瞧,最后干脆眨巴着眼蹲到地上,十分温顺地冲着杜哲出咕噜声,尾巴还左右摇。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它吃人……
杜哲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口气,下马、走到狮子的身边,伸出手去顺了顺那毛茸茸的金毛:“你这货怎么又跑出来了?”
狮子偏着头看了杜哲一眼,眯着眼睛用脑袋去蹭了蹭杜哲的掌心,杜哲无奈地挠了挠它的下巴,让凶禽跑出来这可是大事,杜哲拍了拍狮子的脑袋说,“走,跟我回家去吧。”
狮子似懂非懂地站起来,跟着杜哲走了两步以后,忽然挡在杜哲前面,矮下身来、示意杜哲骑上去。杜哲看着狮子光滑的背,又瞧了瞧自己身上的希腊长袍,犹豫了片刻、搂着狮子的脖子侧坐上去。
杜哲坐在狮子背上,狮子也放慢了脚步带着杜哲慢慢在路上走,它走得极为优雅,像是在逡巡属于他自己的领地。对于杜哲来说,这虽然是不错的体验,可是近距离看——狮子毛上沾染的血迹,总让他有不好的预感。
这狮子,只怕又杀了人、闯下了大祸。
◎◎◎
修昔底德拿着伯利克里签署的赦令从将军府上出来,嘴角微微上翘、正准备回家告诉美尼斯这个好消息。然而,他才上马走了一小段路,就看见城内的守军带着大批人马匆匆忙忙地往这边赶来。
远远地,修昔底德听见了管家克里的痛哭声:“惨啊!太惨了!我活了这一辈子……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惨事儿!他、他们可都是跟着我干了一辈子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定是灾厄降临!”
修昔底德心中一紧,连忙冲入队伍当中,“老管家,生了什……”
“将军!您可算来了!”士兵们见了修昔底德却反而激动起来,一阵七嘴八舌地抢道,“您家里的狮子跑出来了!把您家里所有奴隶吃了个干净不说,还、还伤了老管家,如果不是我们恰好在旁边,只怕管家也要丧命了!”
“怎……怎么会这样?!”修昔底德忙去搀老管家,一看克里裤管上的伤口,他眼眶都红了,“克里,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事儿!”
老管家老泪纵横,握着修昔底德的手颤抖着,半天不说话。
“将军,老管家受了惊吓,我来说——”一个士兵站出来,“我们巡逻到您家附近的时候,就远远听见了凄厉的惨叫声,循声过去就看见老管家身上都是血的跑出来,不多一会儿,狮子就出现在街道上了。”
“狮子呢?!”
“我们吹响了号角,要大家先躲在家里,巡逻队都集中起来防范着,弓箭手已经在各处哨卡、塔顶、高墙上准备就绪,只是我们记挂这那到底是您的……”
“当然是救人要紧,这还需要犹豫什么?!”
“可是……”士兵欲言又止,可把急死了修昔底德。
“可是什么?!”
“可是美尼斯少爷……和那头狮子在一起,”老管家低垂着眉眼,话说得十分小心翼翼,“那位波斯祭祀是少爷您……的人,我、我不敢要他们就这样动手伤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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