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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龄放下手机,琢磨了一下“浔之哥哥”这个称呼,正愣神,面前干净的碟子里天降一只剥好的大虾。
她抬眼望去,对上谢浔之幽邃的黑眸,“想什么?”
易思龄神情古怪地盯着他,几秒后,哼了声,然后把虾吃进去。
谢浔之微微眯了下眸,又给她剥了一只虾,易思龄又慢吞吞吃掉。谢浔之又剥,她又吃,吃完还不忘盯他。
谢浔之:……
不知道他哪里做的不好,明明今天一切都有条不紊,圆满落地。
席面上,杨姝桦问起接
()下来打算怎么安排,港岛这边的酒店定哪里,宾客请哪些,有没有心怡的婚礼布置团队,若是有任何需要,让梁咏雯一定要开口。
梁咏雯知道,这个意思是说,港岛这边的婚礼,费用也是他们谢家来。
梁咏雯:“我和老易商量了,港岛这边的婚礼就由我们来操持。亲家也好多点精力招待京城那些贵客。”
杨姝桦:“那怎么行,让你们劳心劳力,多不好意思啊。”
“没有的事,我们都出钱出力,把这两小孩的事办好,总不能我和老易坐享其成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分那么多,都是一样的。”梁咏雯握住杨姝桦的手。
杨姝桦收到了亲家母的暗示,于是也不多说,只说:“至少还是得两家一人一半。总不能港岛这边的事都扔给你们。”
又吩咐谢浔之:“一切都要以思龄这边的要求为准,你一个大男人可别主意多,踏踏实实办事就成,思龄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听到没。”
一桌人都笑起来,易思龄不好意思,戳着碗里甜糯糯的南瓜,余光飞快地看一眼谢浔之。
谢浔之:“这是应该的,一切都以昭昭为准。”
说完,他的脚踝被谁不轻不重地踢了下。
还能有谁?那尖尖的鞋尖,金色的,因坠满了亮片而有凹凸不平的颗粒感,踢在他被西装袜包裹的脚踝。这猫一样的力道,像极了嗔怪和撒娇。
谢浔之滚了下喉结,脚踝处一片酥麻,但没动,是什么姿势就维持什么姿势,桌下的一双长腿如此克制禁欲,规规矩矩。
暗红色丝绒桌布遮住一切小动作,场内高朋满座,觥筹交错,没人知道桌下发生了什么。
紧跟着,那只鞋偏不罢休,又拿细鞋跟踩在男人锃亮考究的皮鞋上,比起挑衅,埋怨,撒娇,多了一点隐性的模糊的调情,也许连高跟鞋的主人自己也没有察觉,这样的场合,这样的隐蔽的角落,这样的动作,带着禁忌和挑逗的意味。
她继续踩,那样细的鞋跟像是在他的脚背轻轻点了一个顿号,带来无穷无尽的遐思。
她的每一双高跟鞋都性感又漂亮,是那种浮夸的漂亮,脱了高跟鞋的脚……
谢浔之将思绪猛地一收,震惊,被西装裤包裹的大腿随之紧绷,强韧的肌肉迸发出力量。
他怎么能在高朋满座的场合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高跟鞋踩上来就不走了。谢浔之由着她踩,面上波澜无惊,甚至是跟自己夹了一块鱼,在那慢条斯理剔刺。
易思龄蹙眉,这男人怎么回事啊,继续踩。继续踩。
梁咏雯对这个女婿是很满意的。
不是本地人也许是谢浔之唯一的缺点,其他的还真挑不出错。出生名门望族,人又温文尔雅芝兰玉树,年纪轻轻还功成名就,前途更是一片光明,最关键的就是他情绪稳定,脾气好,有雅量。
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和昭昭走得长久。
梁咏雯在港岛名利圈这样诡谲复杂的环境里摸爬滚
打几十年,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和一颗八窍玲珑心。她有自己的一套婚姻经——有钱,有爱都不足以让一段婚姻永远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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