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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玿懵懵然听他说完,因隔阂未消,登时有些恼羞成怒...赵元冲说的也是事实。
赵元冲一听她在被中闷闷冷笑就知不好,果然,他忙起身闪避,就见枕头床饰等物齐齐朝着自己方才坐的地方飞去。
谢玿一看打不着,掀开被子起身,光脚着地,就去拿一旁桌上的茶杯茶碗茶壶。
赵元冲忙往门外躲,口头制止道,“不许动气,不许动气,这几天不许动气。”
扔过去的短靴堪堪砸在那合拢的房门上,谢玿坐在床沿深呼气半晌,翻身打挺,卷了被子重新睡了。
如此闹了一番,她心中苦闷烦躁竟似少了许多,了一通脾气后也有些疲累。
赵元冲在门外合上房门,未见方才那般欢喜神态,只唇角微微含笑,却眉心微锁,略带难意。刚刚那番话虽说并无虚言,但目的却是为了挑些她喜欢听的话说,如今她有伤在身,若再在这些事上纠结盘桓,无异雪上加霜。现今她虽疑心隔阂未消,但能这样闹出脾气,不再自苦自损,显然相较昨夜心境,已经好了些许。
许襄儿此时拿了药正要去熬煮,见着赵元冲过来,脚步微闪,下意识就想躲。
赵元冲只默默看了眼她手中药材,转身走了。
许襄儿暗自吁出口长气,对怜音道,“这人好可怕,我不想看见他。”
“我们公子其实待人很好的,只是...”怜音想了想,又道,“只是你规矩些小心做事说话,公子从不无故责惩随意迁怒的。”
许襄儿一惊,“小心办事说话?多嘴了会怎么样?”
怜音耸肩,“那估计就很难活得久了。”
“那这还不算可怕?!不算喜怒无常?”
怜音张了张口,又打住,还是说了,“我听贺奔说,过几天我们离开允州,要带你一起走,以免悦尧山庄再对你下手。”
许襄儿一个劲摇头。
此时贺奔不知从哪儿冒出来,道,“你再想想,命更要紧。而且届时刑部为李忠达定罪判罚,也需要你做人证,莫非仇也不报了?”
许襄儿认真思索,确实,小命更重要,仇也得报。
她怯怯的问,“那...我每天跟着阿玿姐姐,不去他眼前晃,他该不会喜怒无常到找我茬吧?”
贺奔沉默了,怜音也沉默了。
贺奔偷偷瞧了眼她,她此时洗去了一脸白灰,只见面貌清秀双颊丰润,大大的眼睛在圆圆的脸上说不出的可爱灵动,不禁脸红了红,又说,“跟着谢玿其实...不算良策。”
怜音看到贺奔脸色,差点笑出声,双眼一转,说道,“我家公子其实不可怕,只要你记着一点...”
许襄儿认真侧耳倾听。
怜音道,“千万不要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招惹他。”
许襄儿道,“那他什么时候才算心情不好?”
怜音推了推贺奔,“问他,他最清楚。”
贺奔被怜音推的一晃,答,“那他这几天心情就非常不好。”随后,他又想了想赵元冲近日要做的事,说道,“估计他今天晚上回来心情更不会好,你离他远点。”
许襄儿凝视着他猛点头。
贺奔的脸红到了耳根,大约肤色太黑,瞧着不太明显。
他清了清嗓子,与许襄儿一问一聊的并肩走路。中途怜音忽然想起来殿下屋外的乌龟没有喂,于是改道走了,贺奔在身后给她比了个感谢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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