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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向!”“调头!”
邪车牙用西戎语言放声大喊,提醒那边的骑兵跟汇合朝前面奔逃。然而,回答他的,是对面奔来的西戎骑兵也在喊:“邪车牙,调头!我们后面有燕人的大股骑兵!”
听到这声话语,邪车牙在马背上神色怔住,两边相错的一瞬,是更多的铁蹄声响彻这片空,映入邪车牙眼帘的,是一面写‘并州’二字的旌旗,下方、四周,是乌泱泱的大片铁骑席卷而来。
下一秒。
密密麻麻的箭矢从那边密集的马群平射而来,迎面上去的九百余骑里,血花疯狂飞溅,邪车牙急忙伏在马背上,才躲过一劫,看到身边不少人中箭坠马,他伏着身子拉动缰绳,调转向北,残余的五百骑,连同那边奔逃的几百人也都跟着汇合到一起,往来时的方向狂奔。
眼下,邪车牙只想跟后面那支千人骑兵汇合,然后一刻不停的远离这個定安郡。
“吁!”
吕布勒停战马望着对面独自一骑过来的身影,他抬了抬手,奔涌的骑兵在四周缓缓停下,或在附近奔行警戒。
“西凉马儿?”
那边,独自追过来的马微微蹙眉,看着面前兽面吞头连环铠的身影,他记忆里是没有这个人的。
吕布一手捏着缰绳,一手持戟,在马背来回打量面前的人,相貌俊朗如冠玉,确实有他年轻时候几分风采。
“某家听文远提起过你,有吕布当年之勇,我想看看,你有他当年之勇几分。”
“吕布……”
马愣了一下,目光也在端详面前这人,“你便是吕布?”
“某家便是!”
吕布点下头,再次抬手,他向周围的骑兵喊道:“过去一千骑。”随后对马说道:“予你一营骑兵,让某家看看你是否当的吕布之勇!”
三千并州骑兵涌动,随着一名校尉领头,带着一千骑兵来到马周围,后者微微侧脸,余光扫过他们,便朝对面的吕布笑了一下。
“马勇否,不屑用他人来衡量!”
说完,一转缰绳,调转方向的同时,一千并州骑兵也跟着转向,跟随马往北面的云瑱郡狂奔起来。
“呵呵,够狂!”
吕布一夹马腹,率剩下的两千骑从另一边赶往北面。
……
云瑱郡靠南的郊外,一处处村镇、庄子燃着大火,奔涌的乡民来往道路间,仓惶奔往大城的方向。
周围有着一片片战马奔驰的身影,这是另一支尚未南下的千人西戎部落骑兵,看到这边的庄子燃起大火,便赶了过来。
“再杀一波,然后往南与邪车牙他们汇合!”
随后,草原骑兵出野蛮的嘶喊,纵马奔涌起来,直插这边混乱的人群,战马撞在百姓身上,挥舞的弯刀落下人的头顶、颈脖,短短接触的瞬间,数百人被砍翻,血肉乱飚的画面引起更大的恐慌,道路两头的百姓惊慌哭喊,混乱的在道路上奔逃。
靠近庄子的道路上,房家的人也在这里,有些拉着车辕,上面是装载的粮食,心想着不能全烧了,家里那么多人,总要留一些口粮的。
大房的二子房陵比房雪君大上两岁,从未经历过战事,看到骑兵冲入人群的一幕,心里就慌了,跳下辕车就想冲入燃烧的庄子躲避,然后被一个老仆拉住。
“躲车底,快啊!”
远方,凿穿的西戎骑兵再次调转了方向,朝这边有粮车的队伍杀了过来,先是一阵箭雨,随后斩瓜切菜般直接将车队的人冲散展开屠杀。
房陵躲在车底,外面厮杀一片,有人“啊!”的惨叫,然后倒下来。他看着跟随自己的老仆满脸是血的趴在车轮附近,瞪大眼睛看着他,吓得捂着嘴不敢出一丝声音。
片刻,他还是被一个西戎骑兵现,野蛮的喝骂声里,粮车轰的直接被几个骑兵用长矛挑翻,看到胆小如鼠的燕人男子,他们一个个出大笑。
就在其中一个骑兵挽弓准备解决这个懦弱的燕人,弓弦还未完全拉开,一支羽箭唰的飞来,直接将他脑袋射爆。
手中弓箭偏斜,箭矢还是射了出去,插在房陵大腿上,疼得他捂着伤口惨叫打滚。
周围,乃至追杀原野上的百姓的西戎骑兵纷纷停下手,望向南面,一拨同样的骑兵狂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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