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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起來，最清楚知道院長下落的人當然是oo1和oo4。

只是以前他們信奉院長的命令，不會暴露院長的下落，也並不好抓，特管局只能追查其他線索。

不知道oo1為什麼突然改變想法。

這次被許欽墨奚落後，oo1並沒有像以往一樣反駁，而是啞聲沉默著，良久才道。

「......oo4死了。」

所有從孤兒院走出來的孩子，能擁有的東西都並不多。

oo1隻記得過往模糊的記憶里，孤兒院的媽媽讓他許諾，照顧好其他的弟弟妹妹。

他沒能照顧好其他人，讓春生孤兒院只剩下了oo4和oo6。

以前oo1覺得，院長治好了他們身體上的殘疾。

雖然讓他們變成了不像人的怪物，可他們自始自終都沒有接觸過來自社會上其他人的善意。

院長願意接收他們，養大他們，給他們一處能夠遮風擋雨的地方已經很好了。

oo1願意用自己這條剩下的爛命去償還父親的養育之恩。

即使要與許欽墨為敵。

可當他知道oo4被殺掉的時候，oo1才發現。

原來在被自己遺忘的角落裡，還有一個呆呆傻傻不會說話的oo4一直關心自己。

院長制止了他想出去的行為，語氣冷漠：「死掉的廢物，你還想要把他的屍體撿回來？」

「oo4活著的時候用的還算順手，但他現在已經死了，不要再管了。」

「我這裡還有從oo4身上抽出來備用的血，還可以再找幾個孩子......將他們改造成和oo4一樣的人體兵器。」

錢擎天的失蹤讓院長產生了強烈的不安感。

失去最後一個穩定的資金來源後，他的資金鍊斷了，愈發瘋癲地咬著自己的手指喃喃自語。

「我不會輸的，我一定會成為改變世界的偉大科學家，我創作了無數傑作，讓人類突破了原有的身體限制。」

「oo1你聽見了嗎！幫我抓幾個孩子，不管正常還是不正常，我要復刻春生研究院的成功。」

「我是院長，是偉大的父親，你們都要聽我的。」

壓抑的地下室只有昏暗的一盞白熾燈，院長將錢擎天給出的所有錢都用在了研究和實驗上。

為了不被特管局發現，他已經在這個不為人知的地下室待了十年。

就算他曾經是赫赫有名的天才科學家，了解無數心理學案例，終究是醫者不能自醫。

他快要瘋了。

oo1沉默地站在角落，多年來被洗腦pua的腦子裡，第一次這麼清楚的意識到這件事情。

他以前是為什麼心甘情願稱呼院長為父親的呢？

因為孤兒院媽媽囑託讓他乖一點。

因為院長給了他溫暖的房子和床。

因為不管如何院長讓oo4學會「說話」，oo4這個小木頭的腦袋貼在他身上，用意念喊他哥哥。

可媽媽的身影已經模糊，他再也沒見過，溫暖的房子和床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