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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皇帝嫌弃。
想当皇帝,喜怒不形于色是基本,这小子怎么一点儿心思也藏不住。
皇帝有意敲打:“做人要谦虚点,这么点儿小功劳也值得你高兴成这样?”
谢昭依旧笑眯眯的:“当然不是了,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荣幸,儿臣哪敢居功。”
什么功劳不功劳的,我根本不放在心上。
“儿臣这是因为父皇夸我才高兴的啊。”
然后又看着屏风说:“这人居然说,父皇会因为我花钱多就生气?一看就没在御前侍候过。”
“父皇您心胸宽广,英明神武,什么时候这么小气过。”
说着说着,又绕到拍马屁上去了,皇帝都听烦了。
嫌弃地闭上眼捂住额头。
“哎呀……”
皇帝闭着眼睛感叹:“得亏你不是当臣子的料,不然……”一定是个幸臣。
说到一半,皇帝突然觉得不对。
等等,他刚才说的什么玩意儿?
不是当臣子的料?
这普天之下,谁都应该是当臣子的料。
他肯定是被这百戏影响了!
皇帝说话时,其他人都不敢弄出响动,所以就算皇帝声音不大,收口得也快,该听到的人也都听到了。
谢昭缓缓瞪大双眼,做贼一样地观察其他人的表情。
大家和他一样震惊。
皇帝的口误真是要人命。
不过,这真的是口误吗?
皇子们心下一沉。
‘燕武帝’说赈灾的银子够用,绝对不止是说说而已,他很快就付诸了行动。
被闻香会煽动的灾民们陆陆续续回到了家乡,开始每日的劳作,只剩下一些冥顽不灵的,一心想跟闻香会走到黑的,劝也劝不回来,官府直接就放弃了。
既然给了你们活路都不要,那就是铁了心想当反贼了,朝廷对待反贼,永远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光他们,以儆效尤。
闻香会没有了灾民影从,朝廷也不再束手束脚,打起来比之前巡抚主事的时候还狠。
‘燕武帝’没打过仗,皇帝怕他到了荆州乱出主意,还给他派了个边境调回来的将军当帮手。
那将军常年跟外族打交道,手段极为狠辣,跟‘燕武帝’提议:“殿下,闻香会已经为祸民间几十年了,从上到下都是玩儿命的狂徒,要是不彻底震慑住他们,恐怕今日之事还会重演。”
‘燕武帝’虚心求问:“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呢?”
将军冷笑:“既然他们气焰嚣张,那就打掉他们的气焰,臣建议,将闻香会教徒的首级割下,在荆州城外筑京观,让来往的人都看到,加入闻香会是个什么下场。”
“到时候百姓一传十十传百,让他们只要听到闻香会个字,就想到密密麻麻的人头,他们自然就老实了。”
这是他在边境做惯了的事,外族百姓经常亲眼目睹,极大地打消了他们从军的积极性。
‘燕武帝’一听,吃惊地张大嘴,将军以为这是温室里长大的皇子,见不得这种血腥的东西,内心微哂,准备耐心劝导一番。
却听被他认定为胆小的皇子殿下,用非常自然的语气说:“天这么热,人头堆在外面容易腐烂,到时候滋生了瘟疫可怎么办?这不妥啊。”
啊……这倒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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