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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敏熹款款起身,含笑执壶,给太后、皇上、皇后以及长公主元钰都斟满酒,方回自己席位落座。落座后,她看了一眼身侧的贴身女官菱缃。菱缃立刻俯身过来,听余敏嘉吩咐了两句,便悄然离去。
元莘拉着秦栩出去,悄声劝道:“那韩亦姮仗着家世富贵,一向不把人放在眼里。其实她是嫉妒你呢!你只一味退让也不是办法。”
秦栩淡然一笑:“我跟她又不熟,何必在意她怎么想。她三言两语就想激我按照她的意思去做,那我岂不是上了她的当?”
“哎!我看你是真稳得住。她们两个一唱一和那么挤兑你,你都不生气?”元莘仔细打量着秦栩的表情。
秦栩坦然自若:“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这么不划算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
“说的太对了!”元莘拍手笑道,“原本我还准备弹一曲箜篌,现在听你这话,觉得还是罢了。”
“别啊。郡主与我身份不同,你既然准备了,若不一展才华,也是遗憾。而且我早就听说郡主箜篌弹得极好,想聆听仙音,正愁没机会呢。”
元莘撅起嘴巴说:“你乃是清流人家的女儿,怎么也会恭维人?”
秦栩笑道:“郡主明鉴,这是我的心里话,绝非恭维。”
“真的?”元莘挑眉,一双眼睛里闪着笑意。
“比真金还真。”秦栩认真地说。
“好,为了你这句话,我等会儿就跟皇帝舅舅说。”元莘拉了秦栩,“我们回去吧。”
秦栩也知道宫宴上离席不能太久,忙随着元莘回去。
元莘随着长公主坐在皇族之中,她身为臣女不敢同坐,便跟元莘说了一声回自己席位上去。
秦栩刚入座,身后的宫女便拿着酒壶上前给她斟酒。秦栩刚才说了许多话,早就口渴,想也没想就拿起酒盅喝了,又说:“劳烦姐姐再给我一杯。”
宫女忙又给她斟满,秦栩又仰头喝了。旁边的郁槿宁小声劝道:“秦姑娘,这宫酿喝着甜甜的,后劲儿却大,你慢些喝。”
秦栩的确感觉有点头沉,抿嘴笑道:“多谢提醒。”
恰好十几个宫女鱼贯而来,给每个人都奉上一碗酸笋鸡丝汤。秦栩便低头喝了两口,想着把酒意压一压。然而片刻之后只觉得浑身燥热,耳边的丝乐之声都有些模糊了。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端阳节时经历过一次的秦栩心中一突,暗想还是大意了。竟有人敢在这宫宴上对自己下药!
郁槿宁递过一方帕子,关切的问:“秦姑娘,你出了好些汗,是哪儿不舒服吗?”
“多谢,刚吃了两杯酒,有些燥热。我去洗个脸。”秦栩怕自己继续坐下去会出丑,寻了个借口悄然离席。然而待要起身时,她又把自己用过的酒杯悄悄地藏在了秦罗氏的坐凳底下。这酒杯里有残酒,若有机会,这物证很重要。
秦栩知道从瑶华台西侧出去,不过几十步就是太清池。想着此时秋夜清凉,用冷水洗把脸定能缓解。不想刚离了瑶华台便听见背后有脚步声跟上来。
“秦姑娘?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往哪儿去?莫不是跟人约好了?”
秦栩回头看见孙幼蘅,暗骂了一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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