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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峋想,他要不要送陳咚一個實木書架呢,現在的書架隔層好像有些彎了。
陳咚有點懵,下意識扶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結果扶空了,才想起來自己洗漱沒有戴。鼻樑上空蕩蕩的感覺讓他有種很不安穩的「裸-奔」感。
「韓峋,你怎麼找到我家的?」
韓峋捏了捏懷中兔子的後頸,回答:「你今天早上遲遲沒來上班,打你電話又不接,我擔心你出了什麼事,就聯繫了你舍友,然後——」
——然後他就在這裡了。
上次葉星友參加店裡的拉花活動,韓峋和他交換了聯繫方式,沒想到這次剛好用上。
陳咚想起葉星友剛剛打電話讓他接外賣,原來醉翁之意不在外賣,而在外賣小哥呀。
他又追問:「那咖啡店……」
「休息一天。」
「主理人沒來值班?」
「今天是工作日,雖然柴駿看起來吊兒郎當的,該打卡的時候還是要去公司打卡的。」韓峋像是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寬慰他,「你別多想。我是柴駿的師弟,偶爾停業一天沒什麼事,他不會扣我工資的。」
柴駿本來也扣不著。
能聊的話題都聊盡了,現在到了最關鍵的問題——為什麼陳咚沒去上班?
陳咚不知道葉星友有沒有告訴韓峋自己「身體不舒服」這件事,他剛才洗臉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眼睛裡滿是紅血絲,眼皮也腫腫的,瞎子都能看出他昨晚哭過。
如果韓峋追問,他要怎麼回答?
深夜裡那些讓他輾轉難解的心結,在太陽升起後就如同露水一樣消失在空氣中。但他自己清楚,當太陽再一次落下時,露水又會掛在心頭。
陳咚迎著韓峋的目光,渾身僵直。他後悔了,後悔沒戴眼鏡,那可是他僅存的保護色。
「陳咚。」韓峋果然開口了。
「怎,怎麼了。」陳咚覺得自己的聲帶都在顫抖。
「你愛吃披薩嗎?」
陳咚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空蕩蕩的肚子讓他的嘴巴先一步回答:「挺愛吃的。」
「那就好。」韓峋彎腰把兔兔放在地上,起身說道,「我剛剛叫了披薩外賣,要是你不愛吃那就浪費了。」
「……啊?」
……
二十分鐘以後,陳咚和韓峋坐在客廳的小餐桌邊,面前擺著兩張熱氣騰騰的大披薩,還有沙拉、烤雞翅、芝士球等一盒盒小食。外賣小哥送餐迅又平穩,韓峋打賞了他十塊錢。
可能掉眼淚真的會消耗體力吧,陳咚感覺從沒這麼餓過,他的血量紅條已經無限趨近於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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