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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峋把一次性紙杯扔進垃圾箱內,忽然不加預警地轉過身,目光直接與陳咚撞個正著。
陳咚:「!」
這時再裝作在碼字,實在有些欲蓋彌彰。
韓峋好脾氣地笑笑,問他:「作家先生,有什麼事嗎?」
陳咚絞盡腦汁硬找了個話題:「就是……我就是覺得開咖啡館挺不容易的。」
「怎麼說?」
「剛才來了十幾位客人,但是那些老人家只買了兩杯咖啡,剩下人都在喝免費的水,還用了這麼多紙杯……客單價也太低了!這樣會賠死的!」
其實陳咚在心底默默計算過這家咖啡館的營收:這麼大的店,租金一年沒幾十萬下不來,裝修又得幾十萬,一年小一百萬投進去,但是每天賣的咖啡卻賺不了幾個錢……而且未來很有可能成為老年人(免費)活動室!
雖然這錢和陳咚沒關係,就算打水漂也進不了陳咚的口袋。
但是陳咚愁啊!
——如果這家咖啡店開不下去,那他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店裡的長腿服務生了?
他還沒有親手丈量過韓峋的腿長呢!
陳咚忍不住叭叭起來:「別家咖啡店,客人都是精緻白領,一人拿一台蘋果電腦,談得都是幾十億的生意,他們買一杯48塊錢的咖啡眼睛都不眨。可是這家咖啡店,每天迎來送往的不是小學生就是老大爺,他們根本不是咖啡的主力消費人群,你要不要向你們老闆提個建議,賣點別的飲料呀,什麼奶茶,果汁,就算是綠茶也行呀,這樣才能提高客單價!」
他說著說著聲音小了下去,因為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管的實在是太多了。
他只是一個(每天點最便宜的冰美式在咖啡館坐一天的窮逼)客人,卻如此指點江山,韓峋會不會覺得他煩啊?
好在,韓峋的眼神並沒有一絲不耐煩。
他靜靜聽完陳咚的高談闊論,說:「你的建議我會轉告老闆的。至於客單價這件事我其實沒怎麼考慮過,現在是閒時,我想讓那些叔叔阿姨們進門,可以讓店裡熱鬧些。」他頓了頓,問,「還是……大作家,你覺得人太多,影響你寫作?」
「可別叫我大作家!」陳咚臉一紅,趕忙擺手,「當不起當不起。」
「你寫了那麼多書,當然是大作家。」
陳咚搖搖頭,非常謙虛地說:「我真的不是什麼大作家。我只是一個初涉文學界的人、一個兒童心理行為學的研究者、一個口袋拮据但是精神富有的文學愛好者、一個嘗試攀登高峰的攀越者、一個尋找自我道路的苦行僧、一個勇於探索世界的探險家、一個時而樂觀時而悲觀的InFp罷了!」
韓峋:「…………」
韓峋放下手裡的掃把與酒精壺,直起身,在咖啡館裡左右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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