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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鄭知夏眨了眨眼,林霽現在看起來,比以前難過好多。
這樣不好的。
可下一秒林霽便笑起來,溫和的,坐在對面朝他舉杯:「算了,不說以前,你不喜歡。」
鄭知夏和他碰杯,說:「也沒有不喜歡,就是感覺說多了,影響我們的兄弟情誼。」
他真的開始嘗試和林霽當一對純粹的朋友。
林霽仰頭閉眼,喉結滾動著將苦澀酒液一飲而盡,滾燙的觸感從胃部直直燒上喉口,逼走了胸膛里尖銳突兀的疼痛和眼眶裡不合時宜的酸澀,鄭知夏看得暗暗咋舌,忍不住說:「你喝那麼快,很容易醉的。」
林霽的酒量其實並沒有多好,他一直都知道。
「放心,我有數的,」林霽很認真地注視著他,「不會喝醉給你添麻煩的。」
他眼中似乎有霧,瑩潤的光讓鄭知夏心尖微微一顫,很快錯過了這道從來都很容易讓他胡思亂想的目光。
「沒有這個意思,」他咳嗽一聲,「我不覺得你是麻煩。」
但他們最後還是喝多了不少,直到電話鈴聲響起,鄭知夏按下接通鍵,林澤的聲音清晰地傳出來:
「知夏,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給你做醒酒湯。」
鄭知夏搓了搓臉,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清醒些:「現在就回了,半小時到家。」
林澤歡快地應了聲好,電話掛斷,鄭知夏站起身和林霽告辭。
「也很晚了,我們改天再約。」
林霽垂著頭沒說話,似乎是睡著了,鄭知夏等待幾秒,又叫了聲:「哥?」
回應他的依舊是沉默。
於是他思考了下,繞過桌子想去拍林霽的肩,可才剛剛蹲下身,他就被突然伸出的一隻手扣住手腕,不輕不重地往前一拽。
「哎——!」
濃重的酒味撲面而來,鄭知夏跌落進他懷裡,下意識攥住林霽的襯衫,溫熱微重的呼吸落在額上,他心跳一點點加,如燒到只剩半截的焦黑枯木又重生出赤紅灼熱的花。
「林霽?」
抬頭時撞進一雙黝黑的眼,醉意熏然,微紅的眼尾有種如紙般的脆弱,鄭知夏突然好想抬手摸摸他的臉,最後卻只是試圖後退,可才剛剛動彈一下,林霽便按著他的背低下頭呼吸沉而重。
「為什麼要走?」
「因為很晚了,」鄭知夏試圖和他講道理,「不僅我要走了,你也得回家睡覺了。」
但林霽只是沉默著,鄭知夏覺得自己快要溺死在他的目光中,連胸膛都在隱隱作痛,連掙脫的力氣都生不起一絲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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