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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的永遠最好,不被贊同的總是最執著,即便是林霽這種人物也逃不過,更不用說,那是林霽從小到大最離經叛道的一段經歷。
吹風機的嗡嗡聲長久地在房間內盤旋,鄭知夏低著頭似乎是睡著了,圓形的頂燈在頭頂冰冷地注視著他們,如同一段陳舊發霉的月光,林霽關掉吹風機後摸了摸他柔軟微濕的發,問:「怎麼不喝?還是太辣了?」
「沒有,」鄭知夏笑著搖頭,「太燙了,等它涼一會。」
林霽卻突然彎下腰,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倏然一笑。
「怎麼都辣哭了?」
「沒有!」鄭知夏瞪他,眉眼間有種不服輸的倔強,「小孩子才會被薑湯辣哭,而且這碗也太甜了吧!」
林霽坐到他身邊,目光悠長而溫和,仿佛是在懷念什麼。
「你以前很愛吃甜的,」他說,「只會嫌不夠,口袋裡總是帶著糖,現在的口味倒是淡了點——看來我不用擔心你會蛀牙了。」
鄭知夏捧著手裡變涼的白瓷碗,笑著說:「其實糖是給你帶的,你有次沒吃早餐,險些暈倒在操場上,後來我才知道你有低血糖。」
他說得認真,林霽卻只是拍了下他的腦袋,無奈嘆氣。
「行,我背這個鍋,快把薑湯喝完,我們下去吃飯。」
鄭知夏虛虛攏著他的手腕,正色道:「哥,我說真的。」
「好,我知道了,」林霽仍舊像哄一個小孩子般笑,「謝謝知夏。」
不怪林霽,他從沒有吃過鄭知夏的糖,鄭知夏也從來沒有親眼撞見過林霽因為低血糖暈倒的場景,他只是遙遙地聽說,連關心都理所應當的遲到。
五歲的年齡差並不單純地體現在數字上,鄭知夏討厭五這個數字,它冬天的花園,是永遠不會消散的烏雲,是女孩手裡的灰色領針。
那碗甜膩的薑湯被一飲而盡,鄭知夏乖乖地將碗遞給林霽,倏地靠近了許多。
「哥,你的領帶歪了。」
年輕人溫熱的呼吸輕輕緩緩地撲過來,林霽習以為常地摸了摸他的後頸,笑著問:「那你想學怎麼系領帶嗎?」
鄭知夏得意地翹了翹嘴角,說:「我會系,要不要給你演示一下?」
於是林霽順從地解下領帶夾張開手臂,往後仰了點,示意他動手。
「在學校學的?」
他頸間有很淡的古水香味,鄭知夏站在他身前,垂眼時能看見林霽左邊下頜上的那顆淺色小痣,解開領帶的手指頓了頓,不經意地划過凸起的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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