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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黎端正坐姿，對領導說：「可我沒有從校規上看到不允許omega轉系去醫護，難道您覺得omega不配出現在omega學院之外的地方嗎？」

帝國對omega的歧視是隱藏在過度保護之下的，儘管所有人都默認omega的嬌貴，默認這種生物應該住在高高的象牙塔里，但他們不敢把這些東西拿到明面上來，因為當今社會所有有權有勢的大人物，都有一個omega老婆，或男或女。有時候枕邊風吹起來，也是很恐怖的。

領導被楚黎問住，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話：「這……」

楚黎又道：「而且我仔細看過校規了，沒有規定說omega不能去醫護系。」

領導額頭逐漸冒出汗，他從胸口的口袋裡掏出一方絲巾，擦擦自己的額頭，道：「這，學校當然沒有規定……我只是說，醫護系很苦，你學了醫護系，將來是要跟著上前線的，你知道前線是什麼樣子的嗎？他們的戰場都在太空中，那是個沒有氧氣的極寒環境，人類在裡面逗留不到三分鐘就會死亡，你如果不慎落入天空環境，不僅要忍受失重缺氧，還有極寒和宇宙輻射，你的身體會變得木頭一樣，肌肉一塊塊從骨骼上脫落……」

他儘量把「前線」描述得非常恐怖，好勸說楚黎，放棄轉系的想法。

楚黎卻面無表情道：「您說得對，我就是因為想上前線，所以才申請了醫護系，我想為帝國出一份力。」

領導：「……」

他怎麼能想到自己越勸說，這位同學越一意孤行，有那麼一瞬間，他都想拍案而起，直接怒斥他一頓把他趕走。

可他先前說了轉系不違反校規，把人趕走，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說前線很危險，其實是嚇唬這個學生。

如今星際時代，人類社會一共分為兩個陣營，帝國和聯盟，可這兩個陣營早已和平共處幾百年，唯一的爭端就是星球的開發，但這爭端也僅止於剛被發現的星球上，根本不可能涉及到藍紋星這樣的後方星球。

也就是說，這是個和平時代。

和平時代里，法律、規則，都是很重要的東西，至少在明面上，不能打破它們。

眼看領導的汗越出越多，楚黎非常體貼地為他提供了第二方案：「我知道這個決定讓校方非常為難，老師可以再考慮一下，我不著急。」

領導：「……」再考慮一下也是這樣！

可他今天實在是疲於應付這個口齒伶俐的學生，聽到對方說在考慮一下，忙不得點頭：「好好好，你情況特殊，我們需要開個會才能決定，你先回去吧，有了消息，會通知你的。」

楚黎起身，非常禮貌道：「那我先走了，老師再見。」

領導朝他揮手，心裡想的卻是，再也別見了。

楚黎從教務室出來，就看到路上的人都在盯著他，竊竊私語。

前段時間掌摑彭子蒿一事，讓楚黎在學校內的知名度直線飆升。

眾人還沒消化掌故彭子蒿的事呢，楚黎又出現在教務處，無意給眾人增添了談資。

楚黎已經習慣了這種無處不在的議論和似有若無的目光，若註定自己要做一個與眾不同的人，這種目光，恐怕會伴隨他很久。

果然，回到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