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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蕴反问她:“杀牙侩做什么,为何又杀小吏呢?”
谢昭宁回答不上来了,托腮冥思,事情愈复杂了。
突然间,谢蕴停了下来,将册子摆了出来:“这里。”
“漾儿的户籍怎么在这里,不是从京城出来的吗?”谢昭宁脑海里一片空白。
“从京城出来,落地此处,但江州城内没有漾儿的户籍落点,直到月前我派人去落户的。”谢蕴瞥她一眼,并没有戳破她装失忆的事情。
谢昭宁也没有意识到自己露馅了。
两人对着册子呆,沉默良久,谢蕴继续往后翻,谁给她落户此地的。
册子上没有写,只有一小吏的名字,她说道:“去查这个人。”
两人从户籍室出来,朝大堂走来,找来县官询问此人。
县官不认识,又派人询问,太黑了才有人回来答复。
“死了。早就死了,得了肺痨死的。”
线索戛然而止,两人回户籍室继去找。
县衙里送来晚饭,两人随意吃了些,金镶玉提着一只烧鸡来了,放在桌上,“京里来信了,西凉王派遣使臣入我朝。”
消息堆在了一起,晌午还说起西凉,晚上就有西凉使臣入京的消息了。
谢蕴缄默,打开烧鸡,撕了一只鸡腿递给谢昭宁,谢昭宁接过来,朝金镶玉眨眨眼睛:“使臣是谁?”
“没说,回京就知晓了。”
谢昭宁问:“会不会是西凉质子的孩子?”
金镶玉反问她:“你觉得巴邑王会真的将孩子送回西凉?”
谢昭宁说不上来,咬了一口鸡腿肉,满足地点点头,味道鲜美。
金镶玉趁机去扯剩下的鸡腿,咬了一口,道:“巴邑王没那么蠢,我猜孩子没有送出去,在巴邑呢,西凉没什么好屁,陛下催我们赶紧回去。”
谢昭宁慢条斯理地咬着鸡肉,唇角沾染了油渍,谢蕴给她一块帕子,她愣了一瞬,没接,自己从袖袋里拿出帕子擦嘴。
金镶玉:“……”我为什么要来,让落云过来,不好吗?
“一块帕子较什么劲。”她没好气吐槽一句。
两人没搭理她,各自忙各自的,查到子时,也没看出什么特殊的地方。
还有漾儿的那份,最惹人生疑。
谢蕴将册子带了出来,吩咐金镶玉:“去查一查那户小吏有没有买过婢女,漾儿的户籍在这里落过,必然是有人买了她,不知为何又去了江州。”
“漾儿的户籍在这里?”金镶玉惊得不知眨眼,“两处被杀的牙侩都出现了漾儿的户籍,谢相,是不是巧合?”
“无巧不成书,去小吏家附近问一问。”谢蕴没那么多心思去猜了,猜来猜去,不如去找证据。
金镶玉也不睡了,接过册子,自己提着刀,单枪匹马出了县衙。
县官派人将客房打扫得干干净净,谢昭宁回去后洗漱躺下了,等谢蕴回去,天色都快亮了。
谢蕴脱衣躺下来,两侧的人朝里面挪了挪。
两人依旧是楚河汉界,有一臂的距离。
清晨,金镶玉在外叫门,谢蕴困乏,翻了身没有理会。
金镶玉如同禅师手中的木鱼,叮咚叮咚响个没完,谢昭宁伸手推了推谢蕴:“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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